女子目光深邃,淡淡地望著遠處,可遠處卻似乎不在她的眼中,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月色如水,夜間的寒氣襲人,女子生生打了一個冷顫,這才叫她收回了目光。嘴角輕輕揚起,拿起放在一旁的木漿,伸入水中,緩緩地劃起來一波一波的水向後退去小舟慢慢地開始往湖岸駛去。
一陣悠悠的簫聲乍然響起,然而令女子奇怪的是,這簫聲中,沒有絲毫的感情,也聽不出喜怒哀樂,這聲音也比平常簫聲更加空靈,能奏出如此寒意的聲音,讓女子感興趣的倒不是這簫聲,而是這把簫,或是吹簫的人。她也沒有急著去探尋,而是停了下來,靜靜地聽著不知從何處飄來的樂音。
簫聲過了許久才停下來,吹簫之人內力必定不一般,女子也沒用多長時間,便已經聽出那聲音的方位,就再次拿起船槳,不急不緩地往那邊劃去。不過多時,她就看到了那人的身影,再接近時,那人一襲青衣,獨立於湖岸旁,麵如冠玉,雙眸如星長發飛揚,極度張狂。一股靈氣,一股邪氣。尤為顯眼的是那人背在背後的長簫,說背在身後一點也不誇張,因為那是一支絕不同於平常簫長簫,全身通透似白玉,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女子心中閃過一絲光亮。而後便規規矩矩地作了一揖,向那男子說道:“小女子唐突,擾了公子雅興。”
那男子到也不介意,嘴角溢出淡淡的笑意,這樣一個男子,簫聲中沒有絲毫的感情,而笑又如此的寡淡,不是活的太輕鬆,就是活的太累。“原來是你。”男子淡淡的笑意轉成了戲謔。
“怎麼,莫不成天下第一閣的閣主蕭覆雨蕭公子會認識我這個小女子?”女子麵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拉了拉身上的鶴氅將自己裹得更緊了些。在外人看來,這女子的行為簡直是大膽之極,天下皆知,蕭覆雨是何等人物,十五歲便已經接管了天下第一閣“雨花閣”,擊退了四方虎視眈眈的勢力,像這樣一個龐大的殺手組織兼情報組織,亦正亦邪,行事古怪莫測,卻能立於昊都,與皇室周旋,實屬不易。而且他的行事雷厲風行,即便開始還會有人不服,最後依舊臣服於這位新閣主的麾下。此人殺伐之決斷,讓天下人膽寒。江湖人更是稱他為“蕭魔雨”。
“你現在正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知道嗎?”蕭覆雨負手,用左手緊抓住背後的長簫。
女子突然捂住心口,顫聲道:“難道蕭閣主會因為我叫了您的大名就殺了小女子嗎?”再看向女子的臉上時,哪有一點的害怕之意,饒是蕭覆雨再有殺氣也被氣的煙消雲散。
“枉我還是蕭覆雨,你手段通天,讓丹蒼一夜滅門,讓靈溪程氏一蹶不振,在昊都一年便遊刃有餘,靈溪地界這次的風起雲湧,傳到天下沒人會相信這是靈溪府兵所為。九成的說法都會指向雨花閣,你利用了我,而我卻無法得知你的身份,你說是不是很有趣”蕭覆雨麵上浮出一股邪氣。“反正閑來無事,我到挺樂意聽聽姑娘的英雄事跡。”
“蕭閣主會在意他人的看法嗎?你如此一問,我又得編一個故事,豈不是無趣,你想聽這樣的小事,倒不如去問問帝都金吾郎將歸海齊,他到是樂意告訴你。可惜,他以為我說的是假的,不知蕭閣主願不願意聽呢?何況我隻是一個小小女子,您定不會為難我的。”女子笑易盈盈的表情人畜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