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瀾走近撿起劍,轉身正要向一旁扶樹而立的寒族公主走去。
"哈…哈哈……"黑色的血從琴嘴角沁出,一襲緋衣的女子卻大笑起來,咒罵:"卑鄙的膽小鬼。"一語未落,一道盛大的火光如隕星墜地直直擊向黑夜裏晃動的一襲青衫。琴的眼底映著火焰金光璀璨,在長夜裏隨著火焰燃起的是殺意。
火光下,來不及躲避的人匆忙從懷裏取出一枚純青色的靈珠--流風,握在手中。頃刻間,揚起一陣颶風。疾風卷起無數碧葉與火光相交在一瞬,火焰被擊得四散飛落。
琴也在袖中握起清戀,四周的火光再次徒然盛起,齊齊襲向青衫男子。
在兩人的交戰中,四周的大地向各個地方四分五裂。不知是因為兩人相續太過強力的劍氣法術,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一聲轟然巨響,腳下早已寸寸龜裂的大地向兩邊迅速裂開,傾斜。兩人站在萬丈深淵邊,各自立身後退。瀾將眼看就要滑入裂縫的遙一把抓住,拉回身邊。
隻是一瞥,帝國皇後看見。在那裏,有著某種比黑色"人形"更為
泊海上,帝國軍隊且戰且退一路和那些從地下爬出的詭異黑色"人形"作戰。一開始帝國軍的精銳占據著壓倒性的優勢。"人形"在一道道鐵灰色軍刀的寒芒下頹然倒下。然而,時間一長,戰況卻潛移默化的發生了變化。長夜裏,倒下的人形不到三刻便會再一次站起,並且複生的人形在各方麵更加接近與"人"。與此同時仍舊有新的黑色人形不斷從地下爬出。到了後來,甚至從土中相續開始分化出約三尺的黑色長劍來。人形在與帝國軍的對抗中成長為了一個個"不死戰士"。
滿月西沉,黑壓壓的人形數量增長到難以計數,令原本燈火通明的禁城再一次暗了下去。
不遠處的九天上,乘著風鷹的青年垂首俯視這座千百年來被譽為瀛洲心髒的浮遊城。憂輕輕梳理著風鷹柔軟的羽毛,薄唇向上一彎,掛著一貫肆無忌憚的笑容。青年茶褐色的眸底深處含著某種濃而不化的眼色,期待而愉悅的注視著一切。
在那裏,一片漆黑的帝都唯獨泊海一處聚攏了無數火把。艦船鱗次櫛比相續而動,漆黑的海上軍隊護著不少血族貴族匆匆上船。
而最外圍,軍刀依舊在月下閃著冷光。麵對著那樣一些殺不死的怪物,任是有著鐵一樣軍規的帝國軍也出現了潰敗逃散。其中也有不少是念及自己居住在禁城外的家人而奔出的。而那些仍舊握劍的帝國軍人一個個也都緊咬著牙,握劍的手上青筋暴起。
地麵再一次劇烈的搖晃起來,岸邊的冷杉林裂開數道裂縫,高大的冷杉樹東倒西歪斜躺在地麵。唯獨軍隊中央的金發軍人知道那是懸浮城即將崩塌的前兆。時間已經不多了,必須立刻撤軍棄城。隻是仍有不少軍隊沒能聚集過來,令軍中主帥一時躊躇難以抉擇。
血族的聽力很好,通常能夠聽到十裏外的聲響。雲垂眸,靜聽,長風將帝都各處的嗚咽和哭泣悉數帶來。所有的聲音在雲的眼前彙成一副圖畫,那些響動裏不時夾雜著幾聲隆隆的大地一寸寸的坍陷聲,讓年輕的軍官劍眉蹙得更緊。
雲深吸一口氣,今夜帝都的空氣似乎也與往日不同。無形中仿佛也彌散著一種末日的毀滅氣息。
不耐的看著不遠處逐漸微弱下去的的火光,終於斷然下令立刻棄城撤軍。在轉身的瞬間,有一個細微的聲音揉搓在夜風裏一並傳來。令雲乍聽之下便立刻認出--是夏,他的未婚妻。軍人金色的眸中閃過的是一襲藍色長裙的清麗女子。
然而,年輕軍官終歸眼色一暗,踏上了旗艦天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