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麵會是什麼?
正想著,綠萍也回來了,手中端著一碗清水,由於走得過於著急,水灑了不少。“謊兒,喏,水取來了。吖,你不咳了,太好了。”綠萍欣喜地笑著,把目光放到了那冰藍色的錦囊上,“咦,這是什麼?”
謊兒將它抬高與視線相平,“剛才一個道士給我的,還說了寫莫名其妙的話。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綠萍將它小心地接過,“呦,還有些沉呢。”她仔細端詳著這小物,“一個道士?長什麼樣的?”
“就道士模樣唄。道士不都長成那樣。”謊兒也確實找不出什麼特征來形容這道士。
“他的拂塵是不是銀色的?光照下發亮的那種?”綠萍又問,眼神中顯現出急切。謊兒回憶了一小會兒,“的確是,你……”話還沒說完,綠萍就跟小孩一般興奮地又叫又跳,“天啊,你竟然遇到了鍾問道長!謊兒你可真幸運!”
“不是吧,他自稱是鍾問道長的師弟,法號若虛,說是托他師兄的遺言把這錦囊交給我的。”謊兒一如平常地鎮定,同綠萍形成了鮮明的對照。“那就對了拉,民間早有傳聞,說鍾問道長有自稱師弟若虛的癖好,這當真是鍾問道長沒錯。謊兒你可真有夠幸運的,誒,偏偏那時候我去幫你討水了……”綠萍一臉的悔恨,無奈地看著碗裏的清水,謊兒則笑她蠢。
“對了,”綠萍又提高了音調,“快,打開看看到底有什麼。”謊兒接回這神秘的錦囊,才發現這結打得一場冗雜繁瑣,一時之間根本難以打開。“算了,”綠萍顯然很失望,“看來高人給你的秘密隻能你一個人看拉。”
謊兒愧疚地望著綠萍隻能把錦囊收好,又接過綠萍遞過來的清水,小飲一口。
趕上雪如芸她們的時候,她們已經從廟祝那裏領了香柱,正打算去祈神。雪如芸見她們兩個現在才出現,不免又說了句,“怎麼著,南宮小姐剛才是跟誰打俏去了。現在才來,不怕將來風流債務太多而脫不了身嗎?”眾姐妹聽了,也各自笑開了,唯獨謊兒和綠萍兩人兀自去領了香柱,跟在後麵祈神。
從紫巫山下來,如晴、如荷等年齡小些的姑娘提議多留幾天,順便到山下的白依鎮到處逛逛,反正媽媽給她們放了15天的假,多留幾天也無妨。鶯鶯燕燕一群人選了家地境清雅的客棧,打點好行裝後,如晴等一群大約5、6個姑娘打聽了很久才決定前往白依鎮最熱鬧的白依長街,早早便出了門,竟也不知疲倦。
唯謊兒一個留在清風客棧裏,綠萍也隨著如晴出門了,雪如芸不喜鬧市,不知去了哪裏踏青,聽店小二說是有一白衣男子同她一道出去的。
原本這客棧地處靜區,平日裏沒有什麼人行徑,駐足客棧的人更少,今早又有一對外鎮夫婦搬離客棧,更顯得寂靜。謊兒一個人呆在客棧也無聊,剛打開了窗子便想起了昨天鍾問道長給的那個冰藍色錦囊,又急急地關了窗戶,合上了門。
再去取枕下的錦囊的時候,才發現原本複雜的結竟一抽即鬆,這不由讓謊兒吃了一驚,自不去管它,把錦囊裏的東西都倒到床上:一個木製小匣子和一張紙條。謊兒拾起那種紙條,展開,字體尚屬端正,也不過五個字:北極星變動。又是北極星,自魑表現出種種異常之後,謊兒便開始觀察這北極星,除夜間時有時無之外也並無其他現象,而今鍾問道長所給的紙條又涉及到北極星,究竟在這神奇詭秘的昊天夜幕下隱藏了什麼秘密或是浩劫?
放下紙條,謊兒又將那木匣撿起——果然很沉。原本木匣上配有一把鐵製小鎖,隻經謊兒一碰就鬆落了,小鎖敲擊地麵的聲音“噔”,清脆。
她輕輕地打開木匣,紅綢製成的布裹中間有一深藍的水晶球。謊兒拾起它到明亮處,透明的、約莫1寸大小的球褪去了墨色,繼而變得淺藍,那顏色與魑所發出的幽光如出一轍。
謊兒很快感知了魑的騷動,打開包裹,金光包圍了整隻短笛,那些隱在藍光下的金絲統統露了出來,流水一般曲折,扭曲的線條毫不顯得雜亂無章,確也看不出是什麼圖案,隻隱隱覺得組成了一個立體的球。
謊兒瞥了一眼床上的藍色小球,將它和魑的紋路對起來,眼前的一幕讓她簡直無法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