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伯,那床,是您要他們搬來的吧?”也隻有李禦醫能想到她,關心她,肯定不是那個該死的司徒灝交代的就是了。

“這不是障眼法嘛,要不,他們怎麼能放鬆警戒?”李禦醫手捋著白花花的胡須,思忖著什麼。

這一刻,秦子岑算是見識到什麼是薑是老的辣,這個李禦醫,雖然年紀大了,頭腦可是靈活的很,把司徒灝一幫人玩弄在股掌之上。

“這樣,你在這裏等著,千萬別亂跑,我去去就來……”李禦醫出去,把門再次插上,還是不放心,隔著門板對秦子岑道,“丫頭,別輕舉妄動,我的安排……”

秦子岑使勁兒的點頭,也不管隔著門板,李禦醫是否能看見她,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這個可愛的老伯伯了,隻有相信他。

李禦醫離開一刻鍾的功夫,過來一對士兵,打開房門,看見秦子岑躺在床上,頭朝裏,像是睡著了,也不打擾,退出去,插上門。

那隊士兵剛走,李禦醫就進來,拿著個包裹,“丫頭,這個拿好。這裏,有一些換洗的衣物,還有些銀票和碎銀子,你先離開,王爺正在氣頭上,我也不好解釋,等過一段時間,你可以再回來,還有,清風牽著馬,在獵場外邊等著你,包裹裏有一張地圖,以後也用得上,出了獵場,直接東行,六十裏外,有一個鎮子,到哪裏,就安全一些了……”

“李伯伯……”秦子岑突然有些不舍。

“咳,快走吧,這裏,還有機會回來,再說,你是一個學醫的好苗子,我也舍不得讓你走,隻是,王爺這關,是在難過,先離開,以後的事,從長計議……”

“我走了,您怎麼辦?”那個司徒灝,冷起臉來,六親不認,到時,別拿李禦醫開刀。

“我自有辦法……”李禦醫心裏也是滿滿的感動。這麼善良,替別人著想的丫頭,王爺怎麼就固執的認為,她是奸細呢?

於是,在李禦醫的催促下,秦子岑出了柴房,出了狩獵場,果然,清風在一棵大樹下等著她,斑駁的的樹影,遮住他整個身軀,更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謝謝……”牽過馬,秦子岑拍拍他的肩頭,“這份恩情,我會記住的,你要多保重……”

“你也是……”清風先哽咽起來,“秦姑娘,你一定要平安……”

“會的,我們都會平安,以後,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們……”

“嗯……”清風使勁兒點頭,情竇初開,就麵臨離別,心底盡是不舍,“快走吧……”

“好,再見……”秦子岑也不再耽擱,翻身上馬,順著清風指的方向,一路疾馳下去。

臨近子時。

一聲野狼嚎般的叫聲,把一行夢鄉中的人們,全部嚎醒。

“不好了,不好了,快來人啊……”寂靜的夜裏,聽到如此喊聲,不禁讓人毛骨悚然,不知情的,定以為是遇上了鬼。

一對夜裏巡邏的士兵,在狩獵場門口,見到昏迷不醒的清風。

“快,快告訴王爺,秦子岑跑了……”清風虛弱的被士兵攙扶著,回到會客廳,估計,一會兒,王爺等人,就會齊聚這裏。

趁人不注意,摸摸頭上的大包,也就是為了秦子岑,不然,他才舍不得使出苦肉計,打自己一大棒子呢!

果然,沒一會兒功夫,李禦醫也被人攙著來到會客室。

隨後,司徒灝一行人也到了。

“先找一些藥,塗上再說……”司徒灝吩咐。

高高在上的坐在檀木椅子中,司徒灝的眼中,烏雲密布,就要暴雨傾盆。

山雨欲來,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李禦醫,究竟怎麼回事?”見李禦醫的後腦勺,還有半幹的血跡,司徒灝猜個八九不離十。

“回王爺,老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對那個秦姑娘不是很放心,就去看了看她,誰知道,我進屋一轉身的功夫,就感覺後腦勺一陣劇痛,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清風替師傅抹著藥,外人看來,師傅是受傷最厲害的,可他知道,師傅雖然用的苦肉計。

一點兒也沒傷著筋骨,那傷在頭發裏,王爺等人,也沒人扒開頭發細看,其實,肉皮完好無損,那半幹的血跡,也不知道師傅從哪裏弄來的藥水,隨便一塗抹,就跟真真似地。

哪像自己,真的削了自己一棒子,還削出個大包來,那棒子都讓他打折了。

看來,跟著師傅有學不完的東西呀,他還是太嫩了,道行淺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