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不等李禦醫解釋,司徒灝徑自離開,“給本王抓起來,投進柴房,明日回京!”聲音嚴厲,絲毫沒有置啄餘地。

這回,輪到秦子岑吃驚了,看來,這個司徒灝,倒不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腦袋裏,還是有些東西的。

李禦醫眼巴巴的看著秦子岑被帶走,秦子岑也看見李禦醫眼中的神情,她感激的衝著李禦醫一笑,算是明了他的心意。

這時,秦子岑倒是冷靜下來,看來,這次是凶多吉少了。老天爺也幫不了她。

風和雲上前,“秦姑娘,走吧!”他們算是客氣,沒給她來個五花大綁,也算夠意思。

四大侍衛也還在震驚的餘韻中沒有恢複過來,他們也不相信秦子岑就是偷走王爺重要手稿的人。

於是,王爺與他們打賭,結果,連李禦醫在內,他們都輸了。

他們年輕看錯人,是閱曆不夠,可李禦醫可是三朝元老,見過的人,比他們吃的飯粒還多,李禦醫怎麼也能輸呢?

秦子岑乖乖的隨著他們到了柴房,房子堅不可摧,他們也知道,秦子岑沒有武功,隻要把門從外邊一插,她就逃不走。

所以,把秦子岑安置到裏邊,又拿來一床被褥,搬來一張不大的床,在木板床上鋪上稻草。

秦子岑坐在床邊,臉上浮上一絲苦笑。

看來,她的人緣不是很差,不然,誰見過圈在柴房的犯人,還有被褥和床的待遇?

待遇是一方麵,更主要的是,自己怎麼逃走。秦子岑蹙眉沉思,這次,要是被司徒灝帶進京城,不是要投進天牢,秋後問斬吧?

司徒灝一直把她當成奸細,竊取軒國的軍事機密,這要在現代,相當於是間諜叛國,罪過可大了!

怎麼辦?

怎麼辦?

秦子岑腦子飛快的轉動,站起來,走到窗邊,看向外邊,沒人把守。

可是,即使沒人把守,她也逃不出,她沒武功,打不爛窗戶,推不倒牆,門甚至都沒上鎖,隻是在外邊用一根結實的木棍插著。即使防範如此鬆懈,秦子岑也逃不出去。

懊惱的糾結著頭發,秦子岑可憐巴巴的望著濃重的夜色,天邊的那輪圓月,緩緩升起,潑墨一般的夜空,趁著一輪圓月,還有幾點繁星,一副精致的潑墨畫。

耳邊,床下,傳來來蛐蛐的叫聲,連蛐蛐都有一個棲身之地,可她就像一個外界的闖入者,毫無預警的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如今,竟然落魄的連一個棲身之地都沒有,惶惶如喪家之犬。

心底,湧上一股難言的傷感,眼裏,開始有些濕潤。

傷感歸傷感,秦子岑可不輕言放棄,她在柴堆裏翻找著,希望能找到一些尖銳鋒利的東西,比如柴刀之類,能幫助她劈開門或窗,逃出去。

正在翻找,突然聽到房門口有異樣響動。

秦子岑立即停下手中動作,規規矩矩坐在床邊,警覺的觀察著門口的動靜。

柴門吱嘎一聲打開。

“李伯伯……”驚喜浮上臉頰,夜色裏,亮晶晶的眼裏,閃著感動。

“噓……”李禦醫做個手勢,要她噤聲。

“丫頭,究竟是怎麼回事?王爺的那些重要東西,是不是你拿的?”李禦醫壓低聲音問。

在李禦醫麵前,秦子岑也不撒謊,她幹脆的回答,“是我拿的!”

“什麼?真的是你?”李禦醫聲音透出失望。看來,他真的是看錯人了。

“李伯伯……”秦子岑哽咽起來,像是受了很大委屈,“我不是奸細,我來月事來了,找不到東西,就……就……”

於是,秦子岑就把兩次進入書房的事,重複一遍。

聽後,李禦醫歎氣一聲,“如今,王爺對你成見頗深,正在震怒,現在越解釋,王爺會越反感。”

李禦醫在原地來回打轉兒,琢磨著怎麼辦,“你說,你也是,什麼不用,偏偏動王爺的東西?就把這事同王爺說了,王爺對你會更加懷疑,好像你不是這個朝代人似地……”

這個朝代的女人,怎會不知道月事來了,用什麼?

秦子岑說完,臉已經紅透像煮熟的蝦子,幸虧,柴房裏黑暗一片,李禦醫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這種事,要不是威脅到生命安全,打死她,她也不會說的。

她確實不是這裏的人,但這個千萬不能當李禦醫說,要說出她來自二十一世紀,是穿越來的,那這裏的人,還不把她抓緊起來,解剖研究,或是當妖女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