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司徒灝獨自出行,回來又病倒床上一事,大家都諱莫如深。自此,沒人再提起,畢竟主子的事,他們下人不好參與。
這一夜,被司徒灝折磨得疲憊不堪的秦子岑,困得要命,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隻要進入睡眠狀態,就噩夢連連,夢裏都是司徒灝的影子。
不是他拿劍直刺她的前胸,就是以手扼住她的咽喉,讓她喘不上氣來,也許生來就與司徒灝犯衝,秦子岑昏昏沉沉的安慰自己。
直到東方發白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的進入夢鄉。
第二日,司徒灝神采奕奕的出現在大家眼前,盡管臉色有些蒼白,但精神矍鑠,麵容沉靜,眼裏是掩飾不住的成熟穩重和精明睿智。
當然,還有無法讓人接近的冷酷疏離,總的來說,恢複很好,精神狀態相當不錯,絲毫看不出他是昨日那個疲憊無助的病人。
秦子岑見他精神頭十足,心裏那個氣,就別提了。為了照顧他,她可是一夜沒休息好,清晨起來,眼下有了黑眼圈。
連著幾日的陰雨,停歇住。真正的雨過天晴。
壓在心裏的陰鬱也煙消雲散,尤其見到王爺安然無恙,一行人更是。
當然,這一行人中除了秦子岑,秦子岑對司徒灝,恨得牙根發直,恨不得上前一口,把他吃了。
好心好意照顧他接近一宿,他連一句感謝的話都不說,可見這個人有多剛愎自用,目中無人,真懷疑他的教養問題。
更讓秦子岑鬧心的是,她竟然整夜噩夢,夢中都是司徒灝傷她的場景。
這個人,以後的多防著他,以免引禍上身,厭惡的看著司徒灝的背影,秦子岑暗自思忖,昨夜就不該發惻隱之心,幫助李禦醫救他。
用過早膳,司徒灝一行人禦馬回歸大自然,說是出去狩獵。
見他們風馳電掣的身影消失在遠方,秦子岑暗自詛咒他,還讓他傷著回來,這次她要是再救他,她就跟他司徒灝姓一個姓!
用過早膳,秦子岑假說自己身體不適,回到自己的房間補眠。
清風看著秦子岑的背影,眼裏透出掩飾不住的擔憂。
也許是對司徒灝的憎恨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周公終於讓秦子岑睡了香甜的一覺。
等到秦子岑醒來的時候,已經夕陽西下,倦鳥歸巢。
窗外後馬蹄的嘚嘚聲,估計是司徒灝他們回來了。秦子岑不願意與他們打照麵,索性我在床上不動。
看來,有些人,想避都避不開。
“砰砰……”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來。
“秦姑娘,醒了嗎?”是清風的聲音,“晚膳時間到了,師傅叫你起來……”
“醒了,醒了,聽見了,我這就去……”秦子岑聽清風的腳步聲走遠,才極其不情願的爬起來。
不動則已,一動,秦子岑就感覺到腹部有東西流淌下來!
遭了!
秦子岑一身冷汗!她上次從司徒灝書房偷來的宣紙沒了!
這次,秦子岑可不敢怠慢,她迅速的起身,夾著腿,生怕經血流的更多,染透衣褲。
悄悄的拉開門,見四處無人,估計都去用飯,這裏,西側有高山擋著,太陽落山早,如今已經暮靄沉沉,四周開始黯淡起來。
真是天不亡我!
秦子岑躡手躡腳,像上次一樣,鑽進書房,書房裏更是暗淡,看不清楚情況,憑著上次的直覺,秦子岑直奔書案。
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超這邊走來,是一對例行巡防的士兵。
“今天,王爺可是收獲頗多……”一個人說。
“是啊,咱王爺是什麼人,王爺一出馬,獵物們都乖乖的現身,排隊等著讓王爺射中……”語氣中,掩飾不住對司徒灝的崇拜。
切!
秦子岑冷斥一聲!
真是見鬼了,她到沒看出司徒灝有什麼過人之處,除了長得帥一點,會裝酷一點,她絲毫沒覺得還有什麼能引人注意的地方。
這些士兵到蠻有意思的,把那個司徒灝奉若神祗。
手一緊張,不小心按上了書案上的鎮紙,鎮紙與桌麵摩擦,發出吱的一聲響動。
秦子岑意識到,惹禍了!
立即鬆開手,鑽進桌下。
果不其然,外邊的士兵,停住腳步,一人問另一人,“剛才聽到什麼動靜嗎?”
“沒有……”
“我聽到響動,像是從王爺的書房發出來的……”
“不能吧?王爺在用膳,你是不是聽錯了?”另一人的聲音有些遲疑。
“喵……喵……”不遠處,傳來幾聲貓叫聲。
“看,我說你聽錯了吧?是野貓的叫聲……”遲疑的聲音,變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