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曦和灼灼走後,宗真將昨夜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重元。重元聞言頗為震驚,竟然有人在他府中刺殺沐曦,還是在喜宴之上。
“那你怎麼不叫我,也好派人將那行刺之人抓住。”耶律重元恨的牙癢癢,他平生最討厭別人耍陰招玩兒手段,故此對刺殺這種事情十分厭惡和鄙夷。
“你春宵一刻,怎麼好被打擾,”宗真笑笑,繼續說道,“且朕因沐曦受傷,若抓到人還好,若是沒抓到人,打草驚蛇,反而會給她招來麻煩。”他低著頭看著手中的茶杯,裏麵的茶葉在沸水中浮浮沉沉,上下翻飛,似是在經曆一場狂風暴雨的洗禮。耶律宗真平靜地看著那淺綠色的茶水,猶如隔岸觀火的始作俑者。他已被人算計太多次,連累沐曦受了太多苦,這一次,要換他興風作浪,攪亂對方陣腳,保住自己想要保護的一切。
重元看不清他的臉,隻見他扣著杯蓋一遍一遍壓著杯子裏的茶,似是在思考什麼,所以也不敢接他剛才的玩笑,隻試探著問到,“可會是母後麼?”母親的心思他清楚,她太要強,蕭耨斤需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傀儡,沐曦雖是她的親侄女,又是蕭氏貴女,可並不是個受人擺布的人,所以,她想至沐曦於死地,再找人取而代之,也不是不可能。
宗真搖搖頭,將茶碗放在桌子上,淡淡地說道,“朕不知道,宮裏想要沐曦死的人並不止母後一個。”他在明,敵人在暗,此刻,耶律宗真並不能確定到底誰是幕後黑手,這一局和之前一樣,撲朔迷離,參與其中的人也許不止一個。他現在還不能草草下結論,一切隻能靜觀其變。
“那看樣子,我們隻能等,等對方露出馬腳來。需要我去查一下嗎?”重元還是不放心,他性子急,讓他這樣守株待兔,著實有些難受。
“不必了,如果有需要,我會通知你的。不過你那府中的護衛還是加強一下的好,不要再讓人鑽了空子。”宗真囑咐道。
“嗯,大抵是那日賓客太多,府中的下人也都得了賞賜,因此有些鬆懈,才讓對方趁亂混進來了。我回去會叫他們多加防範的。”
兩人正說著,卻見沐曦同灼灼從外麵有說有笑地走進來。
見她二人如此開心,重元忙迎上去問到,“怎麼了這是,去趟禦花園,遇上了什麼事這樣高興?”他伸手拂去灼灼頭發上的海棠花瓣,那不經意的動作溫柔至極,絲毫不像一個征戰沙場的武將,反倒更似與妻子舉案齊眉的文雅書生。
“我們呀,看見了一隻紅配黃的鳳凰......”話未說完,幾個人複又笑了起來,宗真挑挑眉,與重元皆是一頭霧水。
待到瑟瑟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他二人才明白過來,隻聽沐曦說到,“真不知道這樣的女子,皇上是如何消受的。”她嘴角含笑,促狹地看著宗真,灼灼與重元也都笑了起來。
耶律宗真知道,這女人如此讓取笑他,大概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