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年下,宮中的女子都忙著置辦衣裳首飾,期待著在除夕夜的祭祀大典上豔壓群芳。
尚衣局按例送來了一應的布料到皎月堂,供沐曦挑選,可是沐曦看來看去都沒看到如意的,便問道,“就隻有這些麼?”
送布料的內監聞言,麵露難色,支支吾吾了半天,沐曦便心下明了,她是貴妃,在宮中位分最高,一應用度理應由她先選,餘下得再分給眾人,而今看這狀況,怕是有人趕在她前頭了。
蕭沐曦冷哼了一聲,將手裏的布料一扔,嚇得那小太監馬上跪在了地上,低著頭道,“貴妃娘娘息怒,貴妃娘娘息怒。麗儀娘娘的貼身姑娘剛才去領月例,剛好碰見奴才,說她家娘娘剛出小月子,想要些厚點的料子做冬衣,所以,所以........”他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索性閉了嘴。
沐曦聽了他的話,挑眉問道,“本宮出宮一年,竟不知道這宮裏已經改了尊卑的規矩,麗儀身處嬪位,竟能在本宮前頭挑選,公公,你當本宮是傻子麼,滿宮裏以薑嬋媛為尊,你們巴結她,本宮管不著也懶得管,可是為了討她的好,踩到本宮頭上,我看你也是活膩歪了吧。”
那人聽沐曦如此說,早就嚇得抖如篩糠,一個勁地磕頭求沐曦饒命,他此刻也是左右為難,既不能去找薑嬋媛將東西要回來,也不好跟沐曦交待,隻能在心裏求佛,希望沐曦對他高抬貴手,從輕發落。
沐曦見他如此,對瑟瑟使了個眼色,瑟瑟隨即明白過來,上前扶起那內監,和聲細語地說到,“公公也不必著急,我們娘娘也不是那不容人的主兒,既然麗儀娘娘先挑了也就挑了,可你總得告訴我們娘娘一聲,麗儀拿了什麼料子走,我娘娘也好準備著,畢竟娘娘身在妃位,總不能穿戴還不如嬪位的,若是除夕夜上被人笑話了,不止娘娘難看,皇上臉上也是掛不住的。到時候,公公這條命,怕是任誰也保不住了。”
瑟瑟半是威逼半是利誘地說著,那人的汗都已經下來了。連忙說道,“娘娘開恩,麗儀娘娘拿了一匹玫紅色的錦緞,還有一匹藕色的紡綢。”
沐曦聞言,沉思了一會兒,方道,“罷了,你且退下吧,這料子本宮也不看了,你拿去繼續給各宮嬪妃挑吧,今日的事,半個字也不許說出去,不然的話,本宮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那內監聽了沐曦的話,一麵叩首一麵道謝,不敢多在皎月堂耽擱,連忙起身退下了。沐曦見狀,對瑟瑟說道,“派人跟著他,看他接觸了什麼人,是否又折回去給麗儀報信。”
沐曦的嘴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清澈如水的眸子裏卻是滿滿的不屑,薑嬋媛卯著勁跟她比,她就碰陪到底,讓這個麗儀娘娘知道知道,不是飛上枝頭的都能做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