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兒謝謝娘娘,謝謝娘娘的心胸寬廣不生奴才的氣,珍兒就很滿足了,珍兒不要什麼賞賜,隻要能在娘娘您身邊服侍,您讓珍兒幹什麼都行!”匍匐在地上,雙手支撐著上半身,抬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林冰兒,滿臉的知足。
哈哈哈,從懷中掏出帕子,嬌聲笑的花枝亂顫,說了聲:“好,不愧是我林冰兒千挑萬選出來的可人兒,既然你這麼有心,有這麼聽話,那……本宮就一定要賞賜你……恩……”
略微思考了片刻,林冰兒突然看到地上散落的葡萄,一粒兒一粒兒的鋪滿了涼椅前麵的地上,立刻有了主意。
懶懶的坐起身,林冰兒走到了地上,看著滿地的葡萄粒兒,繡花千層底兒的鞋,故意踩到了能看到的所有的葡萄,滿地都是汁水。
心情愉快的林冰兒回過頭來,歡快的口吻說道:“起來吧,別跪在地上了,你看著滿地的紫色的花多美啊,本宮要你把地上的葡萄都吃了,這就是對你的賞賜!哈哈哈哈……”
說完賞賜的東西,看著小宮女珍兒的臉變綠,心情更是大好的林冰兒笑著走進了寢宮中。
偌大的院子中,徒留下回過神來的珍兒,顫抖著手,輕輕的拿起地上的葡萄粒兒,不成形了的葡萄粒兒,放在眼前,眼淚慢慢順著臉頰落下,哭著和著自己的眼淚,就著葡萄和沙礫硬生生的咽下去。
一顆接著一顆,知道滿地的葡萄都不見了蹤影,甚至都看不到一個葡萄皮,徒留下滿地的汁水,混著珍兒的眼淚。
從小就沒有了爹娘的教導,在自己剛懂事兒的時候,便被送到了宮裏做最最低等的宮女——盥洗局裏來。
麵對著象山一樣高的衣服,珍兒用自己細小的胳膊,幾乎是硬生生把手上的皮幾乎搓掉了,才洗完了一半兒,盥洗局裏要是不賄賂看管著的嬤嬤們,自然是沒好果子吃的,洗不完沒飯吃,還要挨打,更難以啟齒的是,竟然在半夜會有太監摸上床,哄騙與自己相仿的宮女們讓他們摸遍身子。
吱嘎,紅漆木門打開,林冰兒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我說珍兒啊,快進來,本宮有事情找你,今天的葡萄好吃嗎,下次,若是有你有好的提議,大可和本宮說,不過,一定要記住,永遠不要和本宮搶話,知道了嗎?”
抬起袖子,擦了擦淚痕,珍兒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要再回那個猶如地獄的盥洗局,即時是吃沙礫也好,罰跪也罷,也一定要留在這裏。
連忙應了一聲,便走進了屋裏,關好了門,盡管思想做好了準備,但是身體反射性的見到林冰兒的臉,還是顫抖的不能自己。
輕輕地對站在自己麵前的顫抖的小宮女珍兒夠了勾手指,風情萬種的模樣,讓珍兒心中一陣的豔慕,一時間忘記了恐懼,挪步走了過去。
用手示意珍兒附耳過去,林冰兒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珍兒立刻睜大了眼睛,看著林冰兒,驚聲說道:“這……主子,您這是讓珍兒去給蕭貴妃下毒?珍兒不敢、珍兒不敢啊!”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珍兒左側臉頰理科高高腫起,就像是嘴巴裏含著什麼東西似地,通紅通紅的一個清晰纖細的手掌印,像是印在了珍兒的臉頰上,珍兒一陣頭暈眼花,隻感覺左邊的臉火辣辣的疼,眼淚瞬間彌漫在了眼眶中。
無力的用一隻手撐著冷硬大理石地麵,低垂螓首,用牙死咬住自己的下唇,透出了青白色也不覺得絲毫的疼痛,心中對林冰兒產生的憤恨和惱怒,若是換成毒藥,恐怕足矣毒死自己了。
但是有些事情和情緒,隻能深深的埋在自己的心中,不能對外人道,等他日在心底培養發了芽,生了根,長成參天大樹的時候,要麼就爆發到驚天動地要麼就讓自己被心魔纏繞。
“好了,別哭哭啼啼的,本宮最看不得別人這幅模樣!”擺弄著殷紅如火的蔻丹的林冰兒用餘光掃著地上慘兮兮的珍兒:“這一巴掌,是給你漲漲記性,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作為本宮的貼身丫鬟,一定要知道,像是方才我對你說的話,就不該說,像是剛才告訴你的事情,你就要去做,懂嗎?”
高高在上的林冰兒感覺看著地上的珍兒如此狼狽,心中甚是舒爽,隻感覺自己小時候受的罪,吃過的苦,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不,還要更高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