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主任,白細胞增多?是不是曼曼身體裏有炎症?”看著醫生一言不發地盯著化驗單,柯柔的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沒有理會柯柔的詢問,專注的齊主任再細細看了遍化驗單,最後才抬頭問道:“你就她一個孩子?”
一直盯著醫生的柯柔看著醫生抬頭,神色微變,懸著的一顆心一陣慌,抱著曼曼的手臂也顫抖了起來,啞著嗓子:“嗯!”
“先住院吧,詳細再檢查!情況不是很好!”摘下眼鏡,齊主任轉身從衣掛上取下醫生袍。
“齊主任,曼曼已經退燒了,沒事了!曼曼不需要住院!”將曼曼摟得緊緊貼在自己胸口,柯柔的眼淚瞬間就溢了出來。
“你女兒得的是白血病!必須馬上住院!”說完齊主任已經套上了醫生袍,準備離開辦公室。
“不可能,怎麼可能!齊主任,這不是我女兒的化驗單,一定是醫院搞錯了!”一手拉住齊主任的袖子,柯柔淚如滂沱。
她活潑可愛的女兒,怎麼可能會得這樣的病!
這個晴天霹靂,她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不行,我要去其他醫院檢查,一定是你們醫院搞錯了!”忽地鬆開醫生的袖子,柯柔抱住曼曼就衝了出去。
“媽媽,媽媽,別哭,醫生伯伯是壞人!”一直被柯柔摟在懷裏的曼曼伸出肉呼呼的小手輕柔地擦去柯柔臉上的淚水。
“嗯嗯,媽媽不哭,曼曼乖!”強擠出笑,柯柔在曼曼的腦門印上一吻,收住了眼淚。
淚眼朦朧,女兒胖乎乎的小手還在認真地擦拭著自己眼淚,柯柔咬咬唇瓣,一下下的深呼吸,努力收住滂沱的淚。
大半天的等待在焦急裏度過,最後的結果卻還是印證了那隱隱的不安,她的情緒瞬間爆發,一下就失控。
可是,她卻忘了女兒也在自己的懷抱裏,忘了自己如此的失控會驚嚇了女兒。
直至女兒的安慰,她才驀地驚醒。
隻要女兒還在自己的懷抱裏,自己就沒有失去她,不管如何自己都不該失去了分寸。
曼曼隻有自己,如果自己都失去了分寸,不懂得堅強麵對,那曼曼又該如何繼續活下去。
等搭乘電梯到達醫院大堂時,柯柔已經基本冷靜了下來
不管怎麼樣,第一步應該是確診,而應該到哪裏確診呢?
腦海搜尋這個城市最著名的專科醫院,柯柔馬上決定前往第一人民醫院。
掛上特急門診,付出比一般門診貴幾十倍的費用,柯柔隻等了將近二十分鍾就見到了坐診的老教授。
有了剛才的教訓,柯柔讓自己鎮定下來,將曼曼從昨天下午發燒直至先前驗血的結果,向老教授說了一遍。
“教授,需要做哪些檢查,先幫我們做!”柯柔如今覺得不能單單憑驗血就下了結論,必須做多點其他什麼的檢查。
老教授像齊主任般摸摸額頭,又仔細看了曼曼的口腔:“嗯,我先開單子,你們做檢查,做完了先回去,明天這個時候拿到結果再來找我!”
按著單,依然是抽了血,還做了幾項柯柔未曾聽聞的檢查,花了一個多小時,柯柔就帶著曼曼離開了醫院。
一天折騰下來,柯柔感覺疲憊不堪,邊開車邊盯著曼曼精神煥發地玩耍著車裏擺放的小玩具,柯柔突然切換車子的方向。
“曼曼想吃薯條嗎?”站在著名的速食店門口,柯柔指了指櫥窗上貼著的橙色廣告單。
“要,曼曼要!”摟住柯柔的脖子,曼曼開心得叫了起來,拽著柯柔的脖子就要進店裏。
平常都是PAPA偷偷給她吃,她才能吃到,想不到,今天媽媽竟然會帶她來吃薯條,曼曼整個人就開心得不得了。
“好,今天媽媽給曼曼買!”順著曼曼拽的方向,柯柔笑眯眯地進了店裏。
點了份小份的薯條,要了杯曼曼最愛的巧克力雪糕,柯柔牽著曼曼找到了靠窗的位置,又帶著曼曼洗了手才坐定。
自從和黑澤烈糾纏後,她其實已經沒再到這樣的店吃這些香辣但被視為垃圾的食品。
在那以前,她也非常喜歡這樣口味的食物,總是和佟傲兒吃得砸吧砸吧響,然後便悠閑開心地逛街或看電影,日子過得輕鬆而簡單。
和黑澤烈糾纏上,生活脫軌,所有的輕鬆和簡單都消失了,搭上佟傲兒的背叛,這一切儼然成為一種過往的傷痛。
所以,她也沒有了要再吃這種食物的胃口。
曼曼偶爾抗議耍脾氣要吃,她也會板起臉嗬斥,一千個人,不是有一千個人在嚴禁自己的孩子吃這些沒營養的垃圾食物麼?
隻是,寵著曼曼的費勒偶爾會她偷偷帶著她偷吃,漸漸地,曼曼也食髓知味,在費勒單獨帶著她外出時看見這樣的店總會撒嬌要吃。
胖乎乎的小手抓了兩根燙呼呼的薯條就塞進嘴巴裏,另一個小手還抓了兩條,湊近柯柔嘴巴:“媽媽也吃!”
張開嘴巴含住女兒塞進來的薯條,柯柔眨眨眼,堵死的嗓子竟然一個音也發不出。
“香香,曼曼喜歡!”連塞了好幾根到嘴巴裏,堵得話語不清,曼曼才伸手拿起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