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外帶看守小隊長在前領著路出了墨府,說起來他們還是第一次出去,墨府內與墨府外就像是兩個世界,一個天堂,一個人間幾乎可以概括。
小路蜿蜒曲折,路上人寥寥無幾,很快,納蘭幀就嚷嚷著無趣來,小隊長笑著解釋說:“現在天氣很冷,人們一般很少出去,所以才會如此蕭條,不過有一個地方你們應該會喜歡。”
夜瑾瑜問:“哪裏呢?”
“是雪山。”小隊長科普道:“雪山離這裏大約有五十公裏的距離,步行也要一天的時間,所以慎行。”
一聽一天一夜,夜瑾瑜沒了興趣,遠橋還是什麼都可以的樣子,納蘭幀卻是立即跳了起來,一副非去不可的樣子,畢竟剛才坑了人錢,丟下他一人也不好,於是便都準備去了,小隊長很是貼心的從周圍屋裏借來了幹糧和水,開始了徒步遠行。
剛開始都是滿懷憧憬的,待到身體的勞累壓過了看雪景的期望,納蘭幀有氣無力的想要回去,沙漠一行耗費了他所有的心力,再重來一次他的心理是抵觸的。
可這畢竟是他自己選擇的路,現在退後豈不是讓人看笑話,隻好忍了又忍,再加上小隊長有意無意的講著笑話,倒也不難熬。
太陽正在最西邊準備落下的時候,終於到了雪山腳下,隔著餘輝,漫山遍野,白皚皚的一片,莫不美妙,餘人無不欣賞。
四人席地而坐,現在想回自然是回不去的,小隊長從遠處抱過來一堆柴木,點著火來,明明滅滅,很是暖和,不久進入夢鄉。
“燒死她!燒死她!燒死她!”耳邊傳來一陣陣群情激昂的聲音,由遠即近,隱隱有越來越大的趨勢,夜瑾瑜揉了揉有些煩悶的腦袋,被吵醒的心情自然是不爽的,遠橋依然是一副清清爽爽的樣子,好像醒來很久,無動於衷讓她以為遠處的聲音是她的錯覺。
也是,昨日來的時候還什麼都沒有,怎麼可能一夜之間湧出那麼多的人,一定是錯覺。隻是耳邊聲音依舊,她卻平靜了下來。再看旁邊納蘭幀,依然還在睡夢之中,昨晚的柴火早已燃盡,他將身體縮在一處,兩耳不聞千裏之外。
小隊長眼睛旁有一圈深深的黑眼圈,看樣子應該是一夜沒睡,可是昨晚他卻是第一個睡的。夜瑾瑜說:“等納蘭幀醒來我們就回去吧。”
遠橋笑:“好,就是不知他什麼時候醒來呢。”
旁邊小隊長古怪的看了一眼,“你們難道沒有聽到周圍有聲音嗎?”
夜瑾瑜說:“有嗎?”
遠橋也說“有嗎?”
“可那同我們又有什麼幹係?”夜瑾瑜說的理所當然,小隊長的臉色隱隱有些發白,卻還是應和了一聲。
夜瑾瑜見狀踢了納蘭幀一腳,“納蘭幀,醒來我們要回去了。”納蘭幀迷迷糊糊的應和了一聲,扭頭又睡了過去,夜瑾瑜樂此不疲的再踢一腳,這回他總算是醒了過來,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直看的夜瑾瑜想再補幾腳,怎麼睡得可以這麼舒服,她都沒有睡好!
剛醒來的納蘭幀有幾分呆萌,愣愣的問:“是誰踢的我?”
夜瑾瑜搖搖頭,往過指了指,指到了遠橋,遠橋有樣學樣,又指向了小隊長,小隊長無辜的眨了眨眼睛,納蘭幀也眨了眨眼睛,恢複了清醒時的神智,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走吧,不是說回嗎?”
“燒死她……”方才的聲音又複響起,納蘭幀怪異的瞅了瞅,問道:“這裏有人?”
小隊長說:“聽聲音是很近的。”
夜瑾瑜同遠橋異口同聲的說:“哪有,你們一定是聽錯了。”
納蘭幀也不是好糊弄的人,明明聲音就在耳旁,偏偏那兩人說沒有,依著他的想法,事出反常必有妖,再加上一丟丟的逆反心理,他就想看看有什麼幺蛾子。
夜瑾瑜被盯的心裏發虛,“難道有嗎?”
納蘭幀說:“難道沒有嗎?”夜瑾瑜疑惑的看向遠橋,“有?”
遠橋堅定了神色,說道:“沒有。”
夜瑾瑜醒悟過來似的,摸上了納蘭幀的腦袋,“也沒發燒,怎麼就出現幻覺了呢?”
納蘭幀一把甩過,“你才發燒了呢,明明就有!”現在那聲音還在耳旁了呢,他就不知道了他們在搞什麼鬼!
“哦,”夜瑾瑜雲淡風輕的說:“你去瞧一瞧,我們先上路?”想想又說:“我們就在這兒勉為其難的等等你,一刻鍾之後還沒回來的話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