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幀氣得夠嗆,手指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怎麼就跟這些個沒心沒肺的人在一起,又想到旁邊還有遠橋,滿含希望的看過去,然而遠橋壓根從來有沒有看他,他深深的感覺到來自於這個世界的惡意了,頭一扭,“走就走!”
小隊長看過去,有些急慌,“我也去看看,馬上就回來。”
夜瑾瑜善解人意的說:“沒事,多久都行。”見兩個人都走遠了,她的興趣才起來,“遠橋,我們也去吧!”
遠橋說:“不是說走的嗎?”
“咦,剛才小隊長一看就是別有目的,當然不能讓他如願了,我們要偷偷的去。”
遠橋無奈道:“走吧。”
兩個人從另一個方向繞過去,還別說,圍在雪山腳下的人還挺多,且都高高舉著火把,義憤填膺的叫喊著,從重重人群中擠過去,夜瑾瑜表示很輕鬆,畢竟她瘦嘛!反觀遠橋就不一樣了,他似乎對這種事並不樂衷,隻是單純陪著夜瑾瑜胡鬧,是以被丟在後麵。
透過縫隙,隱隱看到火架上綁著一個女人,樣貌什麼的並看不清楚,隻是感歎原來在墨家也有火刑這種東西。
雖然女人看不清楚,可坐在另一旁的墨綏遠她還是能看清楚的,麵對著眾人的圍堵擁擠吵鬧,他好像並不著急,令牌在手中遲遲不曾落下,火架旁的兩個壯漢便一直拿著火把不曾落下,周圍的人雖然一直在喊,到底不敢真的去做。
言辛在一旁提醒道:“公子,時間到了。”
“你跟著急嗎?”墨綏遠撇頭看過去“太陽就要落下去了,你可能要失望了。”
言辛垂下頭去,就算太陽不會落下去,墨綏遠難不成還會真的下手?為了這個妹妹,他能連父母的遺囑都能改變,還有什麼是不能的,怕就怕,有一天,整個墨家會在他的手裏給敗了,屆時才是真的無以挽回。
墨綏遠諷刺的一笑,明明最是低賤,卻妄圖覬覦自己不該覬覦的東西,怎不可笑!
納蘭幀從進來後就愣愣的看著火架上的人,那滿麵含淚的人兒,不就是自己在墨府見到的仙子嗎,他激動了起來,原本還想著回去以後再慢慢找的,沒想到這一行會碰到。
嗯,現在他還沒有意識到嬌弱的美人正遭遇著很是危險的事情,她即將被火葬。
墨綏遠不斷的在人群中搜索,眸光霎時間一亮,手中令牌落下,火霎時間燒了起來,從下到上,不斷的蔓延,墨輕塵被嗆的臉色通紅,眸光裏滿是驚慌不,她不想死,哥哥說不會讓她死的,他會救她的,就這樣在害怕與自我安慰中,熱量也在不斷的上升。
納蘭幀眼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被火繚繞,未曾思考就衝過去,不防會有人,竟真的讓他上了去,手足無措的解著繩子,愣是給打了個死結,旁邊人反應過來,自然是要抓他的。
夜瑾瑜繞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不得不說現在的納蘭幀相比以往還是很有魅力的,卻還是一如既往的笨,你說他一個人上去不是找死嗎?
對於納蘭幀,墨輕塵還是有映像的,僅止於一麵之緣,不想在生死存亡之際,這個人會不顧一切的衝上來救自己,連帶著害怕也給丟了幾分。
被墨輕塵這樣看著,納蘭幀心中又起了爭搶好勝的心思,就這樣被人拖下去著實太過丟人,便在火架上一人堅持著,同著想要把他弄下去的人鬥智鬥勇。
這樣的僵持不過一時半刻,納蘭幀一人又怎能敵得過兩人,還是如此高難度的動作,被拖拉下去且用繩子給綁在一旁,墨輕塵剛起的那簇小火焰又給滅了下去。
轉機就在一瞬,“踏踏”的馬蹄聲像是踏在人的心上一樣,六匹馬從遠處奔來,馬上的人皆蒙著黑布,看不出是誰。
言辛憤恨的說:“連外麵的東西都給用上了,公子可真是令言辛刮目相看!”
墨綏遠麵上也是一冷,墨家獨在自己一畝三分地之內,不曾到過外麵,更不知馬是什麼,這裏去過外麵的隻有自己,難怪言辛這樣想,可他清清楚楚的知道這不是自己的安排,所以就該是外麵人了。
這真不是一個好的消息,雖然現在輕塵可以不用死,他們一定將輕塵當成了傾城,所以才會來到這裏。
之於墨家,之於輕塵,好像都不是太好。
他做了一個最最錯誤的決定,試圖以外力救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