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斷前塵 第一百四十章(1 / 2)

離秋殤心中憤怒非常,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身負國仇家恨,卻將一個女人當作底線,且不論這女人是誰?!

將心中的怒火壓下,孰輕孰重,她分的清楚,因為這事而同哥哥生下間隙,不值得,成風不就是例子嗎?

“秋殤知道了,但也需知你眼中所看到的並不一定是你看到的,卻是你心裏所想要看到的,相爺保重。”

“你……”宴羽生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了,可要不呢?任憑秋殤不當一回事而傷害月娘更深,他舍不得。

離秋殤走遠,宴羽生也去看夜瑾瑜了,他心裏七上八下的,想去找找心安。

推門而入,房間裏卻是空無一人,腦中“哄”的一下子響起,他連忙吩咐:“去,將離督主給本相攔住。”

外麵的人聽聞吩咐立馬轉頭就去,雖然離秋殤可能已經走遠。

頹然的坐在地下,他知道他失策了,“不,不用去追了。”

去而複返,宴羽生站了起來,“我親自去要人。”他每一步都走的那麼沉,那麼重,卻又很快,他必須要快,因為很有可能,他不快了,月娘的命就沒了,這種後果實在不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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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夜瑾瑜揉了揉自己剛被手砍下去的脖子,差一點就扭了,無奈成風太用力了。

離秋殤騎在馬上,聽著車內的響聲,不由得冷嘲,聲東擊西,不止宴羽生會,離秋殤也會。

“夜瑾瑜,你怕嗎?”她靜靜的等著她回答,夜瑾瑜看看自己被綁的雙手,“怎麼可能不怕呢,我是凡人,也會怕死。”

離秋殤聞言騎得更快了,完全不顧地下是否有什麼,夜瑾瑜在馬車內一晃一晃的,晃的頭暈,“喂,我說,離大美人,你就不能看在我即將去見閻王的份上讓我舒坦一點嗎?”

離秋殤冷笑一聲,篤定的說道:“你會安安分分的去死?別用你那柔柔弱弱的樣子來騙我,我不是宴羽生,我知道你是夜瑾瑜,夜瑾瑜怎麼會是小白兔呢?”

果真還是女人懂女人,夜瑾瑜想自己若是把這句話說出來怕是會死的更快一點,然而她是沒這個膽子去試的,變數本就多,她不想自己再增加一點。

“你猜宴羽生如今在做什麼呢?”她淡淡問道。

離秋殤回道:“在追過來的路上。”若不是擔心被追上她何至於騎的這麼快。

“你倒是很了解他。”她靠在一旁,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可是喜歡他?”

離秋殤握著韁繩的手一緊,連帶著呼吸一時也不通暢一般,喜歡?她還有資格說喜歡嗎?

“是啊,我喜歡他。”她盡量放鬆心情道,夜瑾瑜總需要一個理由的,她沒有資格去喜歡,可還是希望哥哥能夠不被自己喜歡的人所憎恨,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他卻是真的愛你,在此之前我從未見過他對任何一個人這樣好過,你不……”

“好了!”夜瑾瑜打斷她,“離督主何時變得這樣多愁善感了。”

“這是女人的天性。”離秋殤似是而非的說道,聞言馬車內一笑,馬車外回以一笑,這笑話果真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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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帶到擎武殿中,殿中人皆跪下,一將頭發全部豎起的人手中端著一金樽杯,同離秋殤說:“陛下為表對夫人的嘉賞,特賜薄酒一杯。”

夜瑾瑜麵前,是殺人的毒酒,而今,有人要她喝下,她笑言依行。

口中酒除卻原來的辛辣混合著苦楚,別有一番韻味,倒是好酒,崇啟帝總算沒有吝嗇,酒杯掉地,夜瑾瑜倒地。

離秋殤探查她的呼吸,已然停止,恍惚覺得這人幾番逃掉自己所步的局,最終還是死了,死的這樣容易,這樣杳無聲息。

“丟到外麵的亂葬岡中吧。”一時寂靜無聲,未有人作答,“都聾了嗎?還是啞了?”她回首嗬斥,身形頓時定住。

就在前一刻,宴羽生進來,白茫茫的一片,一如他的心,空蕩蕩的,那躺在地下的,是他的妻子,一生要保護的人。

可是他折掉了她的雙翅,卻沒能將她掩於羽翼,赤紅著雙眼慢慢走近,不,月娘她一定是睡著了,這樣想著周圍的所有都成了空,他的麵前隻有月娘,感慨於月娘帶給他的所有溫暖,從未曾讓他失望過,這一次,一定也不會的。

手慢慢摸上她的臉龐,“相爺,您是要違抗皇命嗎?”

“噓,她隻是睡著了,你不要吵醒她。”他柔聲說道,倒像是真的一般。

離秋殤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哪怕是國破家亡之時,哥哥他也未曾這樣,竟然是想要欺騙自己,可是她已經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