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於他的心情,她也隻是說:“相爺節哀,夫人她已經死了。”
“本相讓你不要說!”他猛然激動,“哈哈,哈哈哈……我知道啊……”本來就知道,他笑聲慘然,帶著滔天的悔意,又退後幾步,“噗……”一口氣血上湧,噴發在白布之上,紅與白,那樣那樣的刺眼,他捂住心口,灼灼目光如冷箭一般射向離秋殤,“今日起,本相同你離秋殤勢不兩立!”錚錚誓言刻在耳旁,離秋殤迎著目光而上,“沒聽到本督方才說了什麼嗎?將這罪婦拖出去!還是忘了你們是誰的人了?”
“你們敢?!”這一聲震的上前的人紛紛退下,“你真要如此?”
離秋殤說:“相爺執意這樣同聖上為敵?”
“罷了罷了,人都死了,爭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一瞬間好像老了一般,宴羽生自言自語的出了殿門。
離秋殤涼薄如初,“扔了吧。”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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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覆蓋了身體,一雙手忽然動了動,在這茫茫一片中猶為明顯,少年眼睛一動,他上前來將那一片大雪都給扒開,露出一張清絕的容顏來,衛傾嬙笑了笑,用身體貼住她的身體,想緩解她身體的冰冷。
其實早在那晚相見她便暗示過他,他又如何不懂呢,心裏也很是高興,她是相信他的,更在那之前換了同等結果卻不同效力的藥,所以現在的夜瑾瑜,看似已然死去,其實隻是睡了而已,恰巧這一覺比較漫長一點。
“你們去這邊搜,你們去那邊搜。”耳邊突然傳來中氣十足的聲音,衛傾嬙心中一緊,遠處人不斷翻查著身體,他看了看夜瑾瑜,誰沒事會用這麼大的人力去尋找屍體,很明顯這些人是來找她的,腦中極速翻轉,該如何逃掉呢,還未等他想到人已漸近,心驚膽戰的用身體勉強遮掩住夜瑾瑜,幸好,那些人隻是瞅了一眼便去了,他想他們也不願意找回一個屍體吧。
“相爺,這兒沒有。”
“相爺,這兒也沒有”
“相爺……”
“還是沒有吧。”
這般落寞蕭索,竟給衛傾嬙一種這人很可憐的感覺,想法剛出他便自嘲的笑了,誰人都可憐,唯獨宴羽生不可憐,妄圖掩去一個人的記憶將她捆綁在自己身邊才是最最令人可恨的。
“回去吧,或許這是她的夙願,她討厭我,不是嗎?”自言自語著,好像這樣便能讓她心裏好受些。
手下好像有些濕意,衛傾嬙低頭看去,夜瑾瑜已經醒了,“你哭了?”有些不可置信,這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便是得知夜瑾瑜其實是女人的時候也沒今日所得到的震撼大。
“怎麼,不可以嗎?”她理所當然,這些日子經常哭好不好!
“當然不是,你……”
“你什麼你,你起開啦,我多待一秒就多些危險知道嗎?”衛傾嬙連忙跳起,夜瑾瑜拍拍身上的雪,她身上穿的還是那日進宮前穿的女裝,薄的很,再加上天氣驟變,沒有知覺的時候不覺得,這一醒來涼意頓時侵入皮膚,不覺打了個哆嗦,看著衛傾嬙身上穿的棉袍兩眼發光。
可衛傾嬙好像還處於幻覺之中,上一次匆匆見麵,這一次卻不同,原來她真的是女人欸,尤其穿著那一身好搞笑,見夜瑾瑜瞪他,以為是自己的目光太過明顯,連忙收起,他不是故意要笑她的。
夜瑾瑜恨的牙癢癢,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你,把衣服脫了!”
“什麼?!”衛傾嬙表示心中受到了一億點的驚嚇,“你要我脫衣服?”難不成性別變了之後性格也變了,一直禁欲的夜瑾瑜對他感興趣了,他如此自戀的想著,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雖然姿色勉強夠不上他,看在兩人相交的份上,還是可以走走後門的。
而夜瑾瑜此刻懶得動口,尤其是回答如此白癡的問題,於是在衛傾嬙神遊天外之時外袍已經落在了夜瑾瑜手中,一股涼意襲來,純真的衛傾嬙還當是天氣又冷了。直到看到夜瑾瑜身上披著的衣服如此熟悉,他才恍然大悟,偏偏人已經走遠,衛傾嬙隻得跳腳,“喂,你還我衣服,你要去哪裏?”
“去該去的地方。”
“那你還會回來嗎?”
“或許。”她隻給出兩個摸棱兩可的答案,“這裏有人不想讓我回來,除非還有權勢更大的人。”傾嬙你懂嗎?
衛傾嬙知道她想回來,每當她不肯定之時其實往往都是肯定的,他也想她回來。
“你還欠我襖,怎能不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