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倒茶的杯子毫無征兆的摔了,發出淒曆的聲音使我睡意全無。
洛非投來迷惑的神色,我尷尬地笑笑:“晚上太黑了,手滑……”看著洛非不變的挑逗眼神,我忍不住咆哮:“洛兄台,我真的很忙,不要告訴我你半夜三更不睡覺,就隻是為了和我閑聊!”
洛非從錦衣裏掏出一個核桃大的夜明珠,在微弱的燭光下熠熠生輝。蓋過了燭光,閃的我眼睛疼。他把夜明住方在我手掌心,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手一抖,差點沒拿穩。
他用折扇敲敲我的頭,似乎笑得很溫柔:“聽師父說,師妹尤為怕黑。這是南疆進貢的寶物,東暖夏涼,光輝可抵日月,今夜便贈於師妹。”
光澤溫潤,透著一股靈氣,想來定是無價之寶。雖然我很喜歡,但是我卻真心不敢要這東西。
看到我把夜明珠塞回到他手中,他似疑惑不解:“為何?”
燭光搖曳下,他的容貌分外清晰。我開口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好的東西是需要同等交換的。”
我以為我說的夠清楚了,可洛非這等才子還是理解錯了。然後他又搖著扇子,笑得春光明媚:“我此生定是要醉臥美人膝的,不差你一個。”
我迷惑,再聽終於明白。愣了兩秒,插著腰連屋外棲息的烏鴉都嚇走了幾隻:“我說的是命,有病。我此生要嫁的人定是幻璟疏。”
洛非被我猙獰的模樣,嚇得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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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師父讓我們收拾東西去明棲。洛非要坐馬車,我分外不解,他說他的容貌太引人注目了,我瞧了瞧確實是極品中的極品。
明棲的帥哥實在太多了,走在大街上抓一把都是。都是玉冠束發,錦帶係腰,手上還要拿把扇子,自以為風流瀟灑。然後那些所謂的千金小姐都拿根絲帕,和小丫鬟躲在俊俏的公子哥後麵竊竊私語,臉紅的可以和西紅柿媲美。
為此,我為了更好的融入世俗情感,在我的強烈要求下,師父終於同意他倆坐馬車,泱姨坐留洛千穀總部,然後我騎馬,賞遍萬千風光。
這就是師父所謂的“條條道路通羅馬,一路更比一路寬。”
有時候我真覺得師父思想異於常人,行人舉止也異於常人,他說他不屬於這裏,他終歸是會離開的。
師父說女子應該矜持不然不會有人要的。
可是我覺得師父他在騙我,這春宜樓樓上樓下,裏裏外外,左三層右三層都站滿了女子。穿的一個比一個暴露,露出那豐滿的胸,走起路來都在抖動。臉上搽的脂粉白的可以和天上的雲媲美。似乎每走一步臉上的麵粉都能抖完。然後大白天的過一個男子就撲上去,一哭二惱三買騷,死活不讓人家走,說話的聲音連我酥了。
可那些油光滿麵的男子還心甘情願地走進樓,似乎也很高興,我拉著韁繩的手抖的像篩子。
這就是所謂的矜持,我原地汗顏。
師父揭開馬車邊的帷幕,滿意地點點頭:“就是這兒了。”
師父和洛非剛出來,就湧進一大群女子,然後都圍著洛非眼露精光。似乎餓了許久,都像把洛非吃進肚子裏。
我很慷慨激昂地發表觀點:“師父,我覺得這不符合邏輯啊,男子拉女子那是占便宜,女子拉男子那算什麼?”
師父踉蹌一步,恨鐵不成鋼地對我說:“這是青樓。”
我點點頭,我當然知道。
他走了兩步又轉回來對我說:“就是女子拉男子,能占便宜的地方。算了,同你說了也是白搭,以你的智商我無能為力。”
我暗自記下,原來青樓竟有這麼一個潛規則。
等到真正深入青樓內部,我感覺我的心在顫抖。俊男美女談情說愛,你摟我抱。親親抱抱,樓摟親親,青樓敢情是這麼來的啊!
師父和我剛坐下,迎麵便走來一個女子。雖不是絕世的美,也算是桃李之花,別具一格。臉上隻是略施粉黛,差不多30出頭的樣子,雖然保養的極好,但是眉眼處的滄桑卻是看著讓人生出幾分疼惜。
她拿著蒲扇,微微側了身子:“東家安好。”聲音聽著很舒服,絲毫沒有風塵女子的矯揉造作。
師父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神色,禮貌而又疏離:“子尋,這些年辛苦你了。”
子尋笑了笑,笑容中竟摻了點澀味:“東家謬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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