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我喜歡吃水煮魚,糖醋排骨,紅燒豆腐……”末了,他又加了一句:“這天似乎越發的熱了,再做個冰鎮西瓜。”
我忍住想一巴掌拍死大師兄的衝動,畢竟他以後是我雜役的新搭檔,我不能自斷後路。
我剛在桌子上擺下碗筷,師父竟分毫不差地趕了過來。顯然師父是急了,眼都沒抬一下,拿起筷子一點風度都沒有的瘋狂吃飯,與他對麵的洛非完全是天壤之別。
應該是吃的差不多了,師父看了看坐在他對麵的洛非,眼睛眯的很小人:“咦,這俊俏的公子哥是阿槿從哪裏勾搭來的,多一個人幫阿槿也是好的。”師父低頭扒了幾口飯,又茫然開口:“這公子哥好生熟悉,阿槿這是誰啊?”
我看到洛非的嘴角明顯抽了抽:“師父,徒兒洛千穀大弟子,洛非!”
師父又扒了幾口飯,看了洛非好久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又隻是點點頭“五年了,也終歸是回來了,還以為你闖蕩江湖忘了師父……”
洛非好看的眉眼皺得像個麵團子一臉無奈委屈:“師父是你讓我出去名揚我派門威,希望能多收幾個弟子。隻是洛千穀地界著實隱秘些,資源貧乏些,而且師父你要求還那麼高,總之沒幾個人願意來。”
我頓了頓,有些好奇地問:“什麼要求?”
洛非滑出折扇,拿起茶杯,小酌了一口,慢悠悠地回答:“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要求。女子要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容貌清秀可人。男子要文武齊全,容貌自然也是能迷死一大堆女子的那種。”
師父眉毛都沒抖一下,依不動聲色地吃飯,我忍住沒有把飯噴出來的衝動:“師父你究竟是選弟子呢,還是開皇宮,要不要美女三千?”
師父拿筷子的手頓了頓,眉毛抖了抖:“師父自然是不會開皇宮,青樓什麼的……師父武功又不好,就隻會做些飯菜,釀些美酒……若是能招回一群美女帥哥再開個酒樓,讓美女撫個琴,男子舞個劍什麼的,應該能聲名遠播,再加上為師和阿槿的廚藝,我們洛千穀一定能名揚天下的。”
師父笑得賊兮兮的,好像眼前有一堆金元寶向他靠近。師父的豪言壯語,讓我現在原地無言以對。
但是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師父,什麼叫青樓?”
原諒我真的不知道。
十幾年來,我幾乎沒有出過穀,許多的事情都是師父和泱姨告訴我的。像那些情情愛愛的東西,師父從來都不告訴我,好在泱姨送你我幾本話本,但是對於青樓這個名詞,著實費解的很。
師父摸了摸耳根,笑得很不自然:“就是有很多美女的地方……”
師父一臉天真無邪,百無一害,我忍不住打擊一句:“師父你覺得那些俊男美女憑什麼要來洛千穀,三餐不搭的地界,還是與人隔絕的仙境?”
師父突然站起來,雙手展開,真真是君臨天下的氣質,隻是前提是他不要開口說話。
“洛非憑什麼做我洛千穀的弟子。憑他這長相不信迷不倒女子,依他這才學不信交不倒俊男,想來出去這五年一定收獲不少。”師父的眼睛清明如月,閃亮的起天上繁星。
我和洛非無奈撫額。
——
近日武林出了個新規則,所有江湖職位五年新,今年就是五年之期,師父摸著胡渣笑得很有深意。
總之,師父說就算在比武上奪不了魁,但是開個酒樓什麼的應該可以撈些好處的。
洛非作為我派最俊秀且唯一的男弟子,他擁有重大使命,要為我派招收更多的女弟子,不論手段。
而且聽泱姨說洛非在江湖中,竟還有個稱號“百花肅殺”,我就覺得這名字特別意境,問泱姨這是什麼意思。
泱姨想了想,說:“大概是因為武功太好,所有的後起之秀都被肅殺了吧。”
我撫手稱絕,沒想到這稻花枕頭竟還是個高人。
但是我覺得洛非這人有病,一天閑的蛋疼。
半夜三更不睡覺,經常翻窗進我屋。我很疑惑他為什麼不走大門,他的回答讓我驚悚萬分。他說:“我同別人不一樣,我是洛非,翻窗才能體現我武功高強。”
窗子一抖,透進幾陣風,順帶還卷進一個人。我無奈地看這洛非,尋思著是不是應該在窗口釘幾根木條。奈何這窗子質量真心不怎麼好,不然他怎麼這麼容易就進來了。
我打了個哈欠,睡意朦朧:“今夜又是來做什麼?”
洛非長長的袖子一揮,然後很優雅地坐在椅子上,又抖開他那萬年不變的扇子。他睜著萬千風情的鳳眸,笑如春風:“睡不著覺,想和你對酒當歌,笑對人生幾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