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都嫁進來了,何必!”慕容宇走到桌旁,喝了一口酒,道。
“王爺知道我是調包了的徐儀華,但王爺沒在新婚之夜稟明皇上,是不是有包庇之嫌。”儀華看著慕容宇,很認真地說。
“要挾我?哼!本王最恨兩種人,要挾和背叛的人,本王充其量也隻是罰奉三月,而你徐家卻是要欺君罔上,是要滿門抄斬的,縱使你徐家有開國之功,但是這欺君之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覺得如何?”他是王爺,自然有他的脾性,他又拿她打趣,語調輕佻。
“我徐家滿門抄家,你就對不起景天。”
“兄弟是兄弟,女人是女人,不相幹。”她聽了他的話,也對,沒有什麼資格如此相求。但她還是傻傻的問了句:“景天的墓在哪?”
“嗬,可笑,新婚之夜,不問本王好不好,問的卻是一個外人,我說,你是不是問錯了啊!”他笑了,笑容很好看,但儀華沒有看他,隻是冷冷的,一字一句地說:“王爺娶了景如,景天就是你的小舅子,不是外人。”
“如兒是景天的妹妹,以後你們好好相處。”
“我知道,你也好好待她。”
……
慕容宇沒有說話,為什麼心裏想的和說出來的永遠都不一樣,他有那麼多話要對她說,可是如今,她就在麵前,但,總少了點什麼。四目相對,他看著她,她又盯著他,空氣彌漫著沉寂的氣息,凝重,渾厚。
“王爺,我如果沒猜錯的話,儀華在你府上,是吧?”徐儀華打破了沉寂,看著慕容宇,問道。
“你不就在這嗎?”可笑,儀華她明明就坐在他麵前。
“我說真正的儀華呢?”
“你沒猜錯,是我找人綁架她的,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娶到你。”
“嗬!”儀華笑了,明眸皓齒,刹是好看,“萬一頂替的人不是我呢,你不就娶錯了?”
“不會,你是她的貼身丫環,長得俏麗,又是徐昌的私生女,除了你,沒有別人了。”
“為什麼要娶我?儀華她比我長得更好,更聰慧,又是嫡出,更能配得上你。”
“她再好,都不關我的事,因為我隻愛你。”聽了這句,儀華怔住了,原來,她以為慕容宇隻是為了兌現他的承諾,他答應景天的承諾——好好照顧她,如今看來,不是。
“那儀華怎麼辦,她愛的是你,而你的一廂情,隻怕會付諸東流。”
“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慕容宇隻是淡淡的說,但眼神卻看向別處,這話,到底說的沒什麼底氣。徐儀華沒有回答,陷入了沉思。
半晌,又恢複了沉寂,四周,蠟燭在燭台上盡情的燃燒,一節一節,默默落淚。那個燙金的大紅囍字被映襯的格外明亮,門外,打更的人剛敲了三下,遠處傳來了打更的聲音,厚厚的梆子,震得還能聽到“嗡嗡”的回聲。房內有的,隻不過是他們彼此在深夜中的呼叫與心跳。
慕容宇見她沒回答,打破了沉寂,道:“景天那兒,到時我帶你去。”
“謝謝。”徐儀華低頭,淺淺道。
“我走了,你早點歇息。”慕容宇點了一下她的鼻子。儀華隻是怔在那裏,可是眼角流出了淚。“別哭,景天看到會不高興的。”慕容宇用手輕輕地拭去她的淚,柔柔的道。
“嗯。”她輕輕地應道。
慕容宇就這樣頭也不回的出了儀華的房門。在院子裏,慕容宇看著院子裏的斑竹,那是他為她種的,他親手培的土,靜竹軒的布局是個很精致的四合院,院裏有口井,又種了竹,竹下擺著一張圓形的石桌,布上幾張凳子,旁邊還有一張逍遙椅,十分實用愜意。夏天可以在竹下乘涼,冬天竹子又擋住了寒風,院子的比較大,也比較深,的確是個冬暖夏涼的好地方,夜沉了,她的屋內傳來陣陣幽香,那是他精心為她準備的雲檀香,屋內的擺設……都是她喜歡的。那樣精致的庭院,她從不放在心上。那樣深的庭院,捆不住她的心。
隻是,你為一個人付出再多,她不喜歡你,也是惘然。好可惜,她眼裏心裏已經沒有他的位置。好可惜,他為她精心策劃了一出戲——偷梁換柱,她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