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五,大婚之夜,三更。
慕容宇大婚,娶的是寧開國功臣徐昌的嫡長女徐儀華,天應的市井街頭,都在傳唱這對玉壁佳人。
“小姐,我們這還是剛嫁過來,他燕王爺也不能這麼瞧不起人啊,這邊是皇上賜婚,那邊又娶了位側王妃,聽說叫什麼,景如的。到現在,這都快三更了,連個人影都沒來。”徐儀華身邊的陪嫁侍女雲饒,看著約摸十一二歲,站在婚床旁邊,穿著紅色的衣服,上麵繡著幾多雲彩,鼓著小臉,像一個受了氣的小姑娘,沒好氣的抱怨道。
“姓景,那也是位好姑娘。”雕龍畫鳳的床榻,一位身穿婚服的女子,蓋著蓋頭,上麵繡的是龍鳳呈祥的花紋,看不清容貌,但聽著聲音,是極好聽的,她語調沉穩、平靜。
“小姐,你難道就這麼算了啊!”雲饒雖是丫鬟,但說話從不含糊,也是個伶俐的女子,便反問道。
“不然你還想怎樣,搞得天翻地覆不成,我是庶出,嫁個王爺今生已經大富大貴了,就這樣吧!算了吧。看來,我這一生都走不出這深深庭院,從徐府到燕王府,不過是換個牢籠,又有什麼區別呢?”徐儀華在蓋頭下,淡淡地歎了口氣,“沒事的,雲兒,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下去睡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去吧!”她還是語調平靜,看得出她是個恬靜的女子。
慕容宇照顧好景如後就來到了東苑,那是徐儀華的住所——靜竹軒。靜竹軒裏沒有燈,四周很安靜,雖然是皇上賜婚,但進了王府,待遇好壞,還是王爺說了算。三更時分,熱鬧非凡的卻都在前廳。
“本王的美佳人,這麼早就要就寢了?”慕容宇穿著婚服,進了門。
“見過王爺,王爺金安。”雲饒見是個身穿婚袍的男子,又自稱是“本王”,燈火不算明亮,看不清楚臉,便伶俐地行了個萬福。
“嗯,把燈點亮些,便下去吧。”慕容宇招了招手,道。
“是。”雲饒添了盞燈,屋裏明亮了許多,便退下了。
他是一身雍容華貴的男子,麵容冷俊、英姿颯爽,慕容宇穿著婚服,大紅喜慶,滿麵容光,新婚之夜,看得出來他是高興的,上前揭開了龍鳳呈祥的蓋頭,靜靜地看著儀華,半晌,才冷冷道:“你就是徐家小姐?長得倒不錯,幾歲?”他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徐儀華戴著鳳冠霞帔,明眸櫻唇,是個美人胚子,但卻不說話。慕容宇見她不語,打趣道:“怎麼我是娶了個啞巴啊?”
“有些事情,知道了,就不需要再問。”她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
“喲,你怎麼知道我知道!”慕容宇一臉無辜。
“聖旨上說了。”
“怎麼,要提醒本王,你是皇上賜婚的。”他勾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的眼。新婚之夜,燈火通明,場麵卻並不融洽。
“是。”徐儀華淡淡的回答道。
他看著她,自顧自的憐惜說道:“可惜,這麼好的人,就賜給了本王。”
“可惜,你娶的是斕溪,不是儀華。”她女子平靜地說。
“本王想得到的,沒有得不到的!”話說的,讓在門外守夜的雲繞有些聽不懂,雲饒心想:“難道王爺知道小姐是代嫁的?”
雲饒正想的神,一個黑影便竄了過來,很快,雲饒雖下了一跳,但隻以為是隻夜貓,沒什麼可驚奇的。
房內,蠟燭燃燒的正紅,油燈也散發著光,徐儀華看著他,問道:“為什麼?”
“因為本王是慕容宇。”慕容宇一臉霸道,或許王爺皆如此,但徐儀華卻不屑地說道:“去告訴他們,大婚當夜,新娘不是徐儀華。”
嗬嗬,原來,是代嫁。姻緣巧合,曾經,徐儀華,哦!不,是徐斕溪喜歡的人叫景天,是慕容宇的兄弟,他們一起遊山玩水,打獵比劍,而如今,景天已死,斕溪嫁做他人婦,偏偏上天弄人,丈夫是慕容宇。斕溪想的出神,當初種種隻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卻是今天的結局,而這些,在慕容宇的眼裏或許不是巧合。慕容宇隻道:“不過是政治聯姻,娶誰都一樣。”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日子還要照過,景天也不希望自己難過,“那麼就請王爺答應我一個條件,從此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