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施粉黛,身著簡單的淡藍色宮裝,袖口與裙尾上用絡線繡了幾朵蓮花,剛好和春光放淡的桃花流失合於一體。額心貼了朵蘭花,更顯得蕙質蘭心。如此簡單的裝束,我隻當是便與行走罷了。
佳妹亭依舊和那日夜晚一般寧靜。我側身蹲在池岸邊,用手撫弄著樹上掉落在水麵的花瓣,水柔柔在我指尖流過,水被我弄出細細聲響。因已是半夜,想著沒人會出來走動,便沒梳髻鬟。微風將三尺青絲吹得飄蕩在空中,水依然有微微涼意,給人一種透心的快意。許是風的緣故,微長的裙擺滲在水中與一汪清水相襯,竟是如此和諧!因此,我亦無多管,隻靜靜望著水中的魚兒戲弄著不慎落入水中的樹葉和花瓣。
“戰士邊關歲月。”許是太在意水中,不記得是來此的原意。不知怎的,聽後,不禁答道“豈知思玉人。”此話一出,心中便有一絲異樣,不禁轉身,才發現身後有一人,心中一驚。下意識往後退一步,不想一腳踩空“啊!”我卻沒有掉入水中,而是投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那日是你,是麼?”我與他四目相對,他眼睛黑得沒有一絲雜質,好像要深深把我吸進去一般。此時我一定兩頰緋紅,說不出的羞澀與嬌麗。
好不容易反映過來,心中一震,立刻跪下:“奴婢參見萬歲。”
“這裏沒人,無須多禮?”話語間略含王者威嚴,卻依舊保留那夜溫柔與關切。
我正準備謝恩,又聽他說:“你是哪個宮的?什麼名字?”
於是我起身,對他行了個萬福,道:“回萬歲,奴婢賤名方連安,是新進秀女,現居蘭芷宮。”
“女子無才便是德,你不知道麼?”
“回皇上,奴婢隻是喜歡閑時看看書罷了。並不是多有才。”我恭順的答道。
“像你這樣如此澄澈的女子已是難見,在宮中便愈加難見了。”他歎息
話語間,隻聽遠處誰在喚我的名字,細細一聽,竟是唯雨,便轉身對皇上行禮:“萬歲若無事,奴婢先告退了。”
“嗯”他輕回一聲,卻又說“明日正午,還是這裏。”我回眸,有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宛如一潭深水的眼眸。我朝他笑了笑,隻見他眼中閃過一絲驚豔。臉紅了紅,便朝唯雨聲音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