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2)

在洛晨以陌生人身份發給吳瑪利亞的資料中,車道赫染血額外套被□□裸地展現在眾人麵前。

事實的真相讓人震驚,誰也想不到,一個連環殺人案的凶手最開始的出發點不過是為了掩飾他所殺的第一個人罷了。

那是第一個女受害人的父親。

那個品味獨特,卻不知道招惹了惡魔的中年人。

在旁觀者以為那是連環殺人案的時候,惡魔身體中陰暗的一麵卻被徹底激發出來。

那個人做了那麼多禽獸不如的事,卻根本無人理會,既然野獸擁有作惡不會受到懲罰的特權,那就讓這些屍體成為我一個人的舞台,給他些無聊的看客們一些娛樂吧。

做動物比做人更有意思。

這是車道赫那時的想法。

懷著眾人不知道的心思,縮在黑暗角落中伺機而動的瘋狂捕捉著獵物的野獸,一旦嚐到了鮮血的滋味,就再難割舍。

瘋子就是這樣產生的。

殺人讓人上癮,將警察如同貓捉老鼠般的戲弄亦會上癮,在那些失去人性的日子裏,他幾乎忘了他是人。

但為何收手呢?

因為另一場好戲又要開始了。

陶醉在自己多年精密計劃中的河道赫顯然被吳瑪利亞和嗬無念所說出的東西嚇住了。

維持不住的麵具戴了太久,撕扯下的時候竟是如此疼痛。

為什麼會這樣?

罪與罰那本書扉頁上的字此時如同嘲笑般出現在他的眼前。

世界上會有完美犯罪嗎?

有的。

如果我不說,那些愚蠢的警察永遠也不知道我殺過多少人。

可是原來從一開始,我就不過是為了那麼個可笑的理由成為了猙獰的,可怖的東西。

連動物都不算。

那是吳瑪利亞放在那裏的折磨他的東西,卻正好戳在他的傷口上。

“如果有一天,你走在街上,被人捅一刀,不用回頭看,那個人一定是我。”

吳瑪利亞的話還在耳邊回蕩,那個柔弱的曾在死亡麵前天真的恐懼的孩子,終於成了一個流著無情之血的冷酷的精神科醫生,我該慶祝自己又毀了一個純潔的靈魂,還是該後悔自己放虎歸山?

嗬。。。嗬嗬嗬。。。。。。

可那又如何呢?

就算定了罪,就算判了刑,我依然是那個神話岬童夷!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能取消岬童夷的公訴期。”

河無念麵容嚴峻地看著身邊的同事,現在的警局內,楊鐵坤和韓博士已經決定出庭作為岬童夷車道赫的同犯成為證人,證明他的罪狀,暫時無人管理他們。

但事實上,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偷懶,眼看案子就要取得進展,每個人都為了能夠真正在法庭上見證岬童夷的審判而興奮。

但要緊的是,在公訴期已經過去的今天,想要定岬童夷的罪仍然艱難。

連開庭都是問題。

在韓國,以現有的法律,取消公訴期限的情況裏,海外移居無疑是岬童夷案件的突破口。

“如果可以的話,倒是可以在他近幾年的移居情況來試一試。”

聽完其他人的想法,一直未出現的洛晨手上拿著一些資料走了進來。

按理說警局內部資料年代久遠,尚未在電腦中存檔,所以找起來非常不便,如果真的讓這些忙於審訊的警察們去查,隻怕會非常麻煩。

所以洛晨非常有先見之明地申請了可以在警察內部查看資料的權利。

雖然早已知道岬童夷在哪一年,哪一天申請了移民的情況,但如果沒有這些紙質記錄,口說無憑,難以成為證據。

這樣的工作繁瑣而辛苦,辛虧她大致知道這些資料的擺放,才使尋找顯得不那樣吃力。

申請上級批準需要一些時間,而另一方麵,柳泰武麵臨審判的日子也開始拉近。

沒了家族的支持,甚至不願接受柳泰民之手減輕罪責,柳泰武的表情依然風清雲淡。

在之前答應與警方合作的時候,他就曾提出一個要求。

他可以坐牢,甚至不介意坐幾年,因為作為手中隻有兩條人命的岬童夷模仿犯,他所被判的刑越重,岬童夷就越有將牢底坐穿的可能。

看著那個張牙舞爪的野獸困在籠中,他不介意在監獄中多照看照看他。

隻是他每天都要有時間和洛晨見麵,見麵時間不限。

而在那之前,他和洛晨還有其他事要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