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忽略在即將殺自己時,馬智鬱的出現讓柳泰武眼中浮起的掙紮。
她並不懷疑馬智鬱是否是柳泰武的同謀,無論如何,自己的命是因為她才保住的。
可那個人。。。。。。
既然你想將事情瞞下來,維護企業聲譽。
女子的眼神慢慢變得堅定。
那我一定會毀掉你最在乎的東西。
洛晨大概不會想到,自己的話已經為至今尚未露麵的柳夫人樹立了不少敵人。
就算她知道,大概也隻會想,有什麼關係呢?甚至沒準,她還會覺得慶幸。
沒了企業的支撐和那個女人,說不定柳泰武的行為還能稍微正常一點。
至少,他會懂得承擔責任。
審訊室的另一邊。
柳泰武百無聊賴地打著哈欠,坐在他對麵的楊鐵坤卻仍然神采奕奕。
“真是可惜啊,這次你居然中途放棄了。”
“為什麼呢?放生這種事,可不是像你這種人會做的。”
柳泰武的眼光瞄向無法看清的玻璃牆。
憑著野獸的直覺,他可以感知到,那裏,站著一個非常可疑的家夥。
他隱沒在許多刑警之中,平易近人卻又非常優秀。
二十年前警察大學的首席學生,同時,也是多年以來令整個韓國為之震驚,為之恐懼的噩夢。
岬童夷。
真正的岬童夷。
能夠猜到這個人就是自己追尋的人,是因為馬智鬱。
在坐警車來到這裏的途中,他敏銳地的覺察出她在見到這個慈祥笑著的刑警時那種熟悉的戒備。
那是再見到自己第一麵時馬智鬱的反應。
聯係到之前發生的事,他很快確認這就是岬童夷。
對於同類,他有著獨特的感受。
那種若有若無的尖銳和瘋狂,常人難以覺察,卻瞞不過他的眼睛。
隻有瘋子才能找到瘋子。
看來那個河無念,還沒瘋狂到一定程度。
岬童夷,柳泰武的眼中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原來這些年來,你一直藏在這裏。
殺完人後,從不會感到愧疚的我們,會以另一種身份或在人群中,虛偽,從容,小心翼翼。
曾經,你是我的英雄,我的靈魂,
因為你在第九次後奇跡般的停止。
可是啊,很快這個幻想就破滅了。
想到那個神秘人給自己的東西,比起楊鐵坤這個對岬童夷分外狂熱的人,他更期待與真正岬童夷的對峙。
盡管馬智鬱沒有承認自己就是神秘人,但後來的事,幾乎可以讓他確認這個事實。
嘲諷地看著坐在對麵的楊鐵坤,他甚至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當他得知自己的得力手下就是自己追蹤多年凶手的時候是怎樣的表情了。
“我們談筆交易如何?”柳泰武終於將注意力回到楊鐵坤的身上,他的話卻讓楊鐵坤皺了皺眉。
他怎麼也想不到柳泰武會和自己談什麼交易。
“想要談交易是嗎?你和你母親的風格還真是像。”河無念推開審訊室的屋門,想起之前在監控中看見的事,絲毫不覺詫異。
但他想不到的是,作為交易,柳泰武的談判能力要比其母親高明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