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玩具
曾經幾乎被遺忘的東西,因為這樣的場景被清晰地勾勒出來。
雨夜,深巷,女人回家的時候被人襲擊。
等待母親回家的孩子,站在門口苦苦守著,卻始終未能等到她的回來。
然後,是什麼來著。
找遍所有女人可能去的地方,那孩子最後來到停靠自行車的小屋。
打開門,母親熟悉的身影就在那裏,可她再也不能對著自己溫柔地笑。
為什麼,自己要緊咬著岬童夷不放?
為什麼,自己會對連環殺手懷著這樣濃烈的執念?
犯罪現場不曾留下任何證據,那孩子和孩子的父親一次又一次像瘋了一樣去詢問警察能不能找到凶手,一年,兩年,三年,一切卻依然毫無音信。
洛晨不止一次看到那孩子和他的父親在女人的墳前,男人所站的地方堆滿了煙頭。
“小月,找不到凶手,我要如何去見你?”
男人輕歎的聲音還徘徊在耳畔,這個在父母死後幾乎將自己當做親生女兒對待的人在失去最愛後一夜白頭。
“可我真怕自己活不到那個時候啊。”
有權有勢又能怎樣,積極樂觀又能怎樣,他連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一個凶手所造成的傷害絕不僅限於被害人。法律可以信誓旦旦地告訴我們凶手可以受到懲罰,真相總有大白的一天。可惜的是,誰也不能保證它的期限。
而今,在遠隔一個世界的地方,洛晨想起了異國的親人,她忽然很想知道,這個時候的中國,自己是否依然存在著。
此時的電視上,正在播放著車道赫義正言辭向民眾發出抓捕岬童夷的的宣告。
洛晨覺得非常諷刺。
如果不是近一段時間柳泰武一直有動作,洛晨都快將這個幕後黑手忘掉了。
柳泰武,如果這個時候我將你曾經奉作神的人直接打碎,你還會不會這樣遊刃有餘地進行下去呢?
至少這樣,可以幫那個與假冒岬童夷同處一室的人逃過一劫吧。
稻草場的老人疲憊地回到家中。
昨天那個想要買自己稻草的女人在晚上不知為什麼折了回來,不過女孩子一個人在這偏僻的地方借宿一宿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他疲憊地推開家門,敲了敲女孩所住的屋子,半晌沒有回音。
“已經出去了嗎?還是沒睡醒?”老頭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
河無念被眼前的事情弄得焦頭爛額,在與吳瑪利亞對話後,他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麼。
之前自己見到的稻草工藝品工作室裏的女人真的安全了嗎?
他開車奔向自己之前去過的地方。
屋門被人鎖上,屋裏沒有開燈。
他撬開房門,發現屋裏的某個角落堆滿了稻草。他急切地翻動著,卻沒找到那女孩的屍體。
真不知道是該鬆一口氣還是該更加著急,河無念的心稍加安定。
隻是還沒等他喘過氣來,一通電話如同一盆冷水般讓他的心沉下去。
有人報警告知警方女孩屍體所在的地方。
同時被發現的還有那個噩夢般的哨音。
稻草場的老人被當成嫌疑人抓獲,但很快又被排除了嫌疑。
隨後的調查幾乎陷入僵局,沒有任何的人證物證可以證明誰是案件的真凶。
河無念趕到現場的時候,其他警察已經將屍體發現的地點圍起來,被同事的河無念,拚命地想要掙脫他人的束縛。
喧鬧聲忽然靜了下來。
口哨聲在眾人的耳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