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證據
女孩的掙紮漸漸弱下去。
看著女孩那一張充滿祈求絕望的臉,感受著一個鮮活的生命正在手中正在慢慢流逝,柳泰武隻覺得身心上的疲憊一掃而光。
那個河無念真是不好應付,雖然自己不怕他知道真相,但這麼早就暴露自己隻怕會為以後的計劃造成麻煩。
不過他身邊那個擅長繪畫的女孩倒是可以適當利用一下。
想起她明明想要擺脫河無念卻還要勉強應付的樣子,柳泰武就覺得有些好笑。
他忽然愣了一下,什麼時候自己竟會被一個陌生人牽動情緒?
想到這裏,柳泰武回頭看了一眼躺在稻草堆中已經失去生息的紅衣女孩,
漂亮的魚線結標誌著岬童夷神話的再現。
他搖搖頭,壓下心中的怪異感覺。
又一個藝術品即將呈現在世人麵前。
柳泰武步伐輕鬆地從屋中走出,騎上摩托車,奔向車站旁邊的電話亭。
在他原本的計劃裏,是想以陌生人的名義將岬童夷即將把紅衣女孩當成目標的消息透漏給報社。
處心積慮想要破案的警察們隻怕會因此焦躁不已。
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能給那些自命不凡的家夥們添堵,柳泰武就很開心。
但當他接近電話亭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河無念,正毫無防備地接聽電話。
柳泰武有些詫異,隨即了然。
一個將畢生精力放在追捕岬童夷上的警察怎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執念?在自己第一次作案後,河無念必然會預感到第二次案件的來臨。
一個主意悄然在柳泰武的腦海之中浮現。
他悄悄走近河無念的身後,舉起手中的頭盔砸向他。
看著躺在地上的河無念,柳泰武將身上的稻草屑盡數撣到河無念的衣服上。
掛掉尚且響著女警察急切呼喚聲音的電話,他撥通了某個媒體的號碼。
河無念,看在你將岬童夷的名字告訴我的份上,就讓你成為他,可好?
熟睡的洛晨被一段刺耳的電話鈴聲吵醒。
天還沒亮,她有些無奈地接起電話。
河無念被人襲擊,已經被送到醫院。
說不上是因為早已知道這樣的結果還是因為什麼,洛晨的心中竟未掀起半點漣漪。
接下來,河無念可能會有大麻煩。
要不要提醒他呢?
一股困意襲來,洛晨重新蓋上被子。
算了,還是等天亮再說吧。
一個消息將民眾的好奇心完全勾起來。
岬童夷回來了,之前30歲婦女被殺一事就是開始。
1月17日,岬童夷將會進行第二次作案,地點就在二十年前岬童夷第二次作案時的尚迥裏車站附近,穿著紅衣的女孩就是他的目標。
河無念黑著臉坐在病床上,新聞裏的報道讓他措手不及。
是誰,以我的名義將這件事情透露出去?昨天晚上襲擊我的人,會不會就是岬童夷的模仿犯?
可惡,我明明離他這麼近。
如果能夠抓到他,應該就能知道真正的岬童夷是誰吧。
河無念的腦中靈光一閃,他想起之前自己去岬童夷第二次作案地點之前,有人給自己發了一張照片。會不會這一次這樣做的也是那個人呢?
不,不對。河無念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那個人想要提醒民眾小心岬童夷重新出現,或是懷著惡意引起民眾恐慌,那麼在這之前他就不會單獨給自己發消息。
想到這裏,河無念再也坐不住,無論其他人在知道這件事之後對他有什麼看法,他都要將事情的原委弄清楚。
報社工作室裏,女接線員懊惱地再次掛斷了電話。
她有些怨憤地看著悠閑坐在對麵的男人,抱怨道,“您報出獨家新聞後為什麼不接電話啊,有可能是來挖牆腳的呢。””
“哎,”男人像是感歎道,“你理想真大啊。我說啊,飯什麼時候送到啊,都多久了?真是的,都餓死我了。”
像是聽到男人的心聲一般,屋門被人推開,隨著“您的訂餐送到了。”
“來了,”男人站起身,走到送餐箱之前,“怎麼來的這麼慢,麵都坨了。”
“先吃飯吧,我可能要和你聊很長時間。”箱子後的人將飯菜擺在桌上,一點也沒有自己是在別人工作地方的自覺。
“什麼?”男人愣了一下,“你是誰啊?”
“我嗎,河無念。”河無念裂開嘴,露出狡黠的笑容,“就是和你舉報的河某警官。”
男人拘謹地坐在河無念的對麵,對這個不速之客既有些畏懼又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