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說邊搖頭晃腦,好像自己是拯救了世人,功德無量。然後就見她一步一步轉身走向店門,仿佛走了有半個世紀,才終於消失在門口。
等一下,我要買的珠子!等我反應過來那紅袍老婆子將我要的珠子如此明目張膽的搶去之後,立馬追出大門。
那掌櫃還是呆愣在原地,椿樹婆婆可不是好惹的對象。今日莫說她給了本錢的銀子,就是直接拿了那珠子,隻要不盯上自家也便無所謂了。糟糕,得提醒那個小孩!想及此,掌櫃追至門外,可這大街上哪還有兩人的影子。
“喂,老婆婆,你……你停一下!”我邊喘著粗氣,邊繼續大喊。不過,那真是“老婆婆”麼,眼前人健步如飛,那個神速,要不是我曾與爹爹學了一點點的輕功,恐怕……不對,為什麼我感覺她是故意不快不慢地跑在我前麵,隻是一味地挑戰著我的極限?
停在原地,不再繼續。
“喲,小屁孩隻這麼些能耐啊?不過好久沒人敢追到這了。”果然那紅袍老婆子見我停下也轉身,一臉嬉笑得悠悠踱過來。
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追她到了一處不知名的地,這裏的宅子很舊甚至有些破了,四下裏根本無人蹤影。
“這是哪?”看那紅袍老婆子一臉賊笑,心中明了有詐。
“梅城北邊的鬼家啊。”
絕對真誠無辜地回答,“沒聽說過。”
“恩?”紅袍老婆子聽後一愣,隨意一邪笑,“嗬嗬,沒關係。你說我把你一人丟在這,讓你自個兒轉個幾圈不就知道了麼。”
我搖搖頭,“不可能的。”
“什麼不可能?”
“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這裏是鬼家,我想你應該就是鬼家的主人,哪有不行待客之道之說。”
“什麼?”
“那所謂鬼家和詭異事件都是你弄出來的吧。為的是——隱藏某些東西,或者說是為某些東西支起一片不被打擾的天空。”
“你!”紅袍老婆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別多想,我隻是碰巧知道的。”我也學著她之前的邪氣一笑,自認為沒她笑得恐怖,也一定比她笑得好看,“小黑,出來吧,我看見你了。”
“嘶嘶——”身邊牆瓦堆中探出個光滑的小腦袋,黑閃閃的眼睛看看紅袍老婆子又看看我。
“一條蛇又怎麼樣?”
“一條蛇不怎麼樣,可是一條“黑色一點紅”卻說明它是有主人的。隻有用純血喂蛇,才可能得到純黑之蛇。而你的右手那一個紅色的蛇牙印說明,你是它的主人。”我輕輕摸了摸小黑蛇的腦袋,它好像很喜歡,吐著舌頭親吻了下我的手指,“真乖,小黑。”
“它不是小黑,它是小黑黑!”紅袍老婆子終是被我愣到了,氣惱地大叫一聲,然後十分孩子氣的衝那條小黑蛇命令道,“小黑黑,過來!”
小黑蛇看看她又看看我,終是攝於那紅袍老婆子的淫威下,快速爬了過去。紅袍老婆子則似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般,一臉得意地衝我笑著,卻在接觸到我極力忍著戲謔的笑意的神情時,僵住了臉。
在一陣詭異的氣氛中,她卻突然爽朗地大笑了。
在一陣驚天動地,笑更似哭地狂笑中,她的臉竟然裂開了!
不過幸好,裏麵不是血肉,而是白潔的肌膚!
“你……你是蛇妖,要脫皮的麼?”
那紅袍老婆子用看弱智的眼神瞥了我一眼,一手撕去臉上開裂的皮膚,竟露出一張極為妖冶的臉容,琉璃生輝的明亮鳳眼,高高的鼻子,唇不點而絳,微有些厚大,顯示著主人不羈的性格,“這是易容!”
“那麼,你到底是誰?”看著那人撕扯著自己的“皮膚”,然後慢慢地“長高”,我比較好奇地問道。
“椿樹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