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秦晚語道:“那傳說道:古時天上有位仙女偷偷下凡來……”蘇莫笑道:“我知道了,那仙女必是來這熙攘人間,冥冥中又遇到了一位苦讀聖賢書的張生,那仙女自是一眼就相中了張生,是也不是?”秦晚語也笑道:“正是這般老生常談的話頭,可這後麵又不大相同。”頓了頓,續道:“正如蘇公子所說,那仙女便在凡間與那書生安生下來。誰知好景不長,數月之後,王母娘娘還是發現天宮中少了一位仙女,掐指一算,原來竟私自下凡與一位書生成了親。於是一日清晨,在方才那池塘邊找到了他二人,對那仙女說:‘你思凡下界,觸犯天條,我本要嚴懲你,念在往日情分上,隻削了你的仙籍,你自己跳進這池塘中吧,以後永世為人。’那仙女說道:‘我自知罪孽深重,隻是央求娘娘放過那書生。’王母口頭上應了,見仙女跳入池塘,右手一揚,結果了書生性命。那仙女死後得知王母出爾反爾,將書生也給殺了,芳魂便凝成一股怨氣,可再也找不到那片池塘,於是看到湖海江池,便縈繞其上變成霧氣,終日不散。王母得知後,受其感動,便又複活了書生,那些霧氣便都散了。後來那書生便在石頭上刻下了一首詩,緬懷仙女。”
蘇莫聽了笑道:“這傳說雖是漏洞百出,也總算編出了石頭上文字的來曆。你方才說那湖海江池上的霧氣,這可奇了,天下還有這般巧的事……”一抬頭,隻見來到一處酒樓前,上書“邀客飲”三個大字。原來蘇莫留神於秦晚語講的傳說,不知不覺竟隨秦晚語來到街上。蘇莫道:“秦姑娘,不如我們進去隨便吃點東西在趕路。”秦晚語點頭應了。
一時兩人進到酒樓,胡亂點了些吃食。秦晚語道:“蘇公子,你方才說什麼天下還有這般巧的事?”蘇莫笑道:“我差點忘了,我在家聽人說書,他說道:在杭州城外子虛山旁有一湖泊,因為湖麵常年籠罩著厚厚的霧氣,竟目不及十步,便得名‘淚湖’。”隨即一笑:“我想定是那仙女搗的鬼了。”秦晚語道:“我隻聽過杭州有一風光景秀的西湖,竟沒聽過還有這麼個奇湖。”
蘇莫方欲說時,隻聽一旁粗獷聲音道:“小二,剛才你的聲音太小了,你再去跟那位爺說三遍,倘若他再沒聽清,小心你的舌頭!”蘇莫看時,隻見那人是個長滿絡腮胡子的大漢,捧著一個大碗,正和桌上的人喝酒。那小二戰戰兢兢走到一個青衣男子旁,顫顫地道:“這位爺,曹爺看中您的劍,要您給他送去。”見他沒有反應,忙又抬高了嗓音,道:“這位爺,曹爺看中您的劍,要您給他送去。”那小二見他還是不理,急的四處亂看。
正沒理會處,另一桌上的紅衣女子道:“小二,你把這五十兩銀子拿給曹爺,算是抵了那把劍。”小二聽了,喜不自禁,“誒”了一聲,正要去拿銀子,絡腮大漢道:“老子看中的是劍,又是你那臭銀子,你要拿銀子來髒老子的眼,盡管拿來試試。”小二一聽,兩腳便邁不出去了,站在那兩桌之間,拿袖口拭了拭額頭上的漢,不知如何是好。隻聽絡腮大漢道:“小二,我讓你說三遍,你為何隻說兩遍,欺負老子不識數嗎!”小二忙又走到青衣男子旁,哀求道:“我說爺,那位曹爺看中了你的寶劍,你好歹說句話啊。”
隻聽絡腮大漢一拍桌子道:“放你娘的屁,老子原話是怎麼說的?你再說一遍!”那小二唬的兩膝一軟,跪了下來,道:“小的隻是個跑堂的,小的什麼都不知道,曹爺饒了小的吧,饒了小的吧。”一麵說一麵不住磕頭,一句話說完,額頭上滿是鮮血。
蘇莫心中好生氣憤,若不是眼下有事在身,早已發作。忽聽那絡腮大漢道:“沒用的東西,快滾。”小二又磕了兩個響頭,道:“多謝曹爺,多謝曹爺。”連滾帶爬地跑走了。絡腮大漢哼了一聲,道:“自從曹某人的名字在江湖上響起來,還沒有人敢在曹某麵前亮寶貝的,今天可倒好,一來來了兩個!竟沒把曹某人放在眼裏!”秦晚語碰了碰蘇莫,使了個眼色,暗指他放在桌上的那把劍。蘇莫點了點頭,原來自己也被他算在裏麵了。那絡腮大漢咕咚咕咚連喝了兩大碗酒,道:“錢老弟,你說那劍上的寶石怎麼樣?”身旁一人道:“曹二爺,那顆藍寶石潤澤晶瑩,異彩流光,必是稀世珍品。”絡腮大漢道:“寶石是稀世珍品,想來劍也不差,隻是不知人怎麼樣?”那錢的微微一笑,道:“曹二爺,待屬下去一問便知。”說著,從懷裏摸出一把折扇,慢悠悠的向蘇莫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