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撞見她,是個意外。
因為接了一個新的劇所以回到了B城。作SHOW的時候卻被粉絲的熱情擠壓的幾乎不能動彈,後來實在沒有辦法,醜奴兒(經紀人)就搭上我的肩膀,一臉的嚴肅但又無比的滑稽:“做吧!作為經紀人,我想要你做這件事很久了!”
我坐在休息室,還在低頭看著下一場要趕的通告內容,不明所以,“你說什麼?”
“奔跑吧騷年!”他那雙幾近要發出金光的眼睛盯著我,“換上衣服,逃跑!二十分鍾後在悅鑫大廈接你。你認識路的,對嗎?”
我眯眯眼,有些想笑,但又隻能無奈的接受。隻是不想,計劃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剛踏出前門,我就被人認了出來。
撒了腿的狂奔,眼看再轉兩個彎就要到目的地了,卻不其然的撞倒了這個瘦瘦小小的女孩。
最先吸引我的,是那一頭長到腰際的黑頭發,烏黑柔順,在摔下去的時候蕩漾起來,遮住了她的一張小臉。她穿著很簡單的襯衫和白裙子,精致卻又簡潔的小涼鞋,看上起十分清爽。隻是很抱歉的,因為我的原因她的裙子破了。
我連忙道歉,向她伸出手。她也不忌諱,抬頭順著我的手站起來,打量起我的臉。
而我也清晰地看見了她的清秀。幹幹淨淨的齊劉海,如黑珍珠般瑰麗的眼睛,小巧的瓊鼻和微抿的嘴唇,還有她幾近透明的白皙肌膚。幹淨的,白潔的,甚至是,傻氣的。
因為她第一句話說的是:“你長得真好看。”
和她交談了兩句,字裏行間的發現她說話的直白和簡單,讓人覺得很傻氣。
後來實在是時間不夠了,才打了聲招呼跑走了。
可和醜奴兒彙合不過兩分鍾,我就發現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夾克裏放了我的錢包還有手機。
坐在保姆車裏嚐試著打電話過去,響了兩聲後便傳來了剛才那道清泉般的聲音。有些尷尬的道明原因,並且詢問可否再次見麵,並沒有理會醜奴兒在旁邊三番四次提醒的金錢利誘。
她會答應的,我知道。而結果自然是不出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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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遇見她,依舊是傻氣。但看她對著花茶店一臉愛慘了的樣子,又覺得有些高興。所以理所當然的,接受了這個有些呆氣,但又莫名讓我覺得很想欺負的女孩子來店裏工作。
愛八卦的醜奴兒在我第二天工作結束的時候賊兮兮的問:“你的新員工妹妹呢?”
我一愣,才想起她來。看了眼手表才發現已經是將近Dreamer
House的下班時間。默了默,還是決定把自己難得的空檔用來接她回家。
於是在她迷糊的睡醒嚷著要下車吃麵的時候,我也打消了一會兒回家自己做飯的打算。
麵很好吃,或許真的是我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原因。隻是出乎我意料的,麵前這個看上去一直很呆,很傻氣的姑娘,眼裏帶著淡淡的憐惜,把自己的麵分了我一半。
臉上還是一本正經的嚴肅模樣:“看什麼看,反正我也吃不完,又不能浪費,你幫我吃一半,不行?”
心頭一暖,覺得手心有些濕汗。這樣的事,多少年沒有發生了。進入演藝圈的年頭我都幾乎數不過來了,恍恍惚惚之間隻是覺得已經過了一個世紀。人情冷漠,這個世界裏沒有所謂摯誠,隻有偽善和謹慎。
我在她低頭吃麵的時候偷偷打量她的模樣。一頭漂亮的長發,清俊年輕的麵容,清澈如水的眼眸。年輕,還有幹淨。她的眼神裏從來沒有謀算,更不會有外界對自己迷戀和狂熱。得體,偶爾犯傻;安靜,間歇多動。
她是不一樣的,我很清楚。沒有一個二十歲的少女可以和她一樣的沉斂淡漠。這種,我所喜歡的模樣。我不得不承認我已經經曆的夠多,所以蒼老的心期待的不再是成熟,而是像她這樣純淨如山澗小水的心。不多問不多言,但撞進她的眼神卻坦然而幹淨。和她相處是極舒服的,舒服到我幾乎不願意離開。我在她身上找到了年輕,還有失落了很多年,隻能在小孩身上找到的純粹。
本想很是淡然的和她說晚安,但她一副完全不在狀態的模樣讓我忍不住伸手撥好她被晚風吹亂的發。於是最後,我還是沒有忍住,說了句一直想對她說的話:“蘇小伈妹妹。”
我想如果可以,我會去保護你身上的美好,用哥哥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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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因為工作的原因五點爬了起床,洗漱過後醜奴兒也跑來抓我去片場了。拿起手機才發現了那條短信。
很平常的,充滿禮節性的短信。所以我也簡單不多話的回複。隻是等到自己忙完短暫休息的時候又看見了她的信息。
——或許我該多嘴提醒你,別忘了吃飯。
心頭一暖,我笑,看了眼擺在麵前的早餐,隨手便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於是接下來的一個月,因為各種活動所以到處飛,沒有再回B城。但出於好玩,每次吃飯前都會花一分鍾發短信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