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大家把目光落到了韓水生身上。
不等石峰開口,韓水生先說了話:“先幹為敬,我已經喝了一杯了。”
石峰想了想剛才韓水生以身犯險的舉動,也沒計較什麼:“好!既然他先敬過咱們,咱們也不能落後,幹!”
大家一飲而盡。
唐樂被酒嗆的直咳嗽:“大個子,我可不再喝了。”
石峰樂了:“還是個雛,短練呢。”
武強正要繼續倒酒,文博以手勢回絕:“酒不過是個禮數,禮到即可,不必多飲。”
“就喝一杯,多沒意思啊。”
武強說完又看了一眼唐樂,唐樂連忙擺手。
武強笑了笑:“你倆還真挺有意思。剛來的時候吧,還真就沒把你倆當回事。可這些天過來,我一看你倆還真就不白給,我就得意這樣的。”
文博笑了笑:“兄弟見笑了。”
武強又看了一眼安靜,安靜也以手勢回絕:“他說的對,禮到即可。我一會回去還要先洗澡換衣服呢,不能象你們先倒頭大睡。”
武強點了點頭:“也是,女孩子愛幹淨嘛,這些天身上都一般味了,是應該先梳洗打扮一下。”
武強看了一眼沒有反應的韓水生,就知道他也不會再喝。最後隻能對著石峰來:“他們都不喝了,咱哥倆來吧。”
“就這點酒還不夠我墊底的呢。”
“別吹牛,先幹了再說。”
“那還說啥呀,整唄。再來點實際的比劃比劃?”
“來呀!”
“倆好啊……葵五手啊……六六六啊……”兩人劃拳行令,興致勃勃的鬥了起來……
晚餐在一片歡聲笑語中接近尾聲,程誌慢慢的走了過來。他同時拍了一下石峰和武強的肩膀:“喝的很有興致啊。”
石峰一看程誌過來了,立刻端起酒杯:“來來來,團長,敬你一個。”
程誌伸出一個手指頭:“隻此一杯,敬大家。”
安靜撇了程誌一眼,把頭轉向一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掃興。”
程誌喝了這杯酒後,掏出煙遞給了石峰一顆。石峰很高興:“謝謝團長。”
安靜撇了石峰一眼:“馬屁精!”
“你這小丫頭怎麼回事,也沒喝高啊。那拍馬屁也得是我給團長上煙呢,有這麼拍的嗎!”
程誌並沒理會,發給武強一顆。武強接過煙道謝:“我平時不怎麼抽煙。”
文博和唐樂衝程誌擺了擺手:“我們倆不抽煙。”
程誌最後給韓水生遞了一顆。韓水生仍然一如繼往,接過煙一句話沒有,直接點著。
石峰看了看他,對程誌說:“團長,他跟你也個死樣?”
程誌毫不在意:“不管死樣活樣,能打仗的就是好樣。打不了仗的,花樣也沒用。”
安靜一聽,啪的把筷子拍在桌上,拉起身邊的女兵就走:“走,回去,我吃飽了。”……
石峰和武強相互攙扶著,晃晃當當最後回了帳篷。雖然二人倆喝了不少酒,但還稱不上爛醉如泥,相對比較清醒。剛剛熄燈,為數不多的帳篷內鼾聲四起……
兩小時後,程誌確認了時間後,對林漢說:“走吧,按計劃開始。”
帳篷外十分明顯的響起了腳步聲,文博和唐樂聞聲而起。再看韓水生,早就注視著外麵的響動。還沒他們搞清情況,程誌和林漢帶著幾個憲兵,大搖大擺的走進帳篷。
文博和唐樂一見程誌來了,立刻分別拍了一下武強和石峰。
武強這次雖然酒後睡的較熟,但對於身體上這麼明顯觸動,立刻做出反應,騰的一下坐了起來。石峰並沒有武強反應的那麼迅速,但也被這一下觸醒。他懶洋洋的說:“幹啥呀,這大半夜的不睡覺。”
“長官來了。”
石峰一聽也立刻坐了起來:“團長,你們這是……?”
程誌沒說什麼,衝身邊的憲兵使了個眼色。這個憲兵來到一個還在熟睡的老兵麵前,踢了踢他:“哎,起床了。”
這個老兵仍然處於醉酒狀態:“別鬧,我沒醉,我還能喝。”
另一個憲兵左手拿著一個紅油漆小瓶,右手拿著一支毛筆,走了過去。他用毛筆沾著紅油漆,在那個老兵的脖子上橫畫一道,而後這兩個憲兵就奔向下一個官兵。
文博首先看明白了程誌的意圖,他碰了一下石峰:“看見沒,被哢嚓了。”
石峰也看明白了情況:“團長,這就是被抹脖子了?”
“沒錯,我們現在就是代表日軍來夜襲的。這踢都踢不醒,不應該被抹脖子嗎?”
“他們這可有點冤啊,是你讓我們喝酒說休息一天的,你這半夜怎麼就這麼整啊?”
“可我沒讓他們喝醉啊,喝醉之後不是夜襲的最佳時機嗎?日軍不會因為你們有休息日,就不來進攻!”
“……”
“五分鍾後集合。”程誌說完帶人奔向下一個帳篷。
石峰愣了半天:“太懸了!團長這也太賊了,還帶這麼整的,在這等著咱們呢。”
武強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要不是咱倆酒量大,這回也玩完了,以後加點小心吧。”
文博看了他們倆一眼:“這就對勁了,我說怎麼一直覺得這麼捌扭呢。這頓飯可不是白吃的。”
唐樂隻顧一個勁的笑,什麼也沒說。
程誌一行最後來到女兵帳篷門口,他衝憲兵使了個眼色,憲兵嘩嘩的連拉了兩下槍機。帳篷內的安靜立刻做出了反應……
官兵們陸續來到集合地點,相互議論著,很多人都覺得後怕。安靜看了石峰一眼:“我說大個子,你們團長也太陰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