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沅趕緊讓弓弩手放下弓弩,“肥龍,你大爺!怎麼讓那那娘們兒給捆了?”
肥龍的嘴巴並沒堵著,“三沅,你懂個毛?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風流——我是故意打入敵軍內部的……對了,三沅,漁網!”
“漁網……”朱三沅明白了肥龍的用意,他不單單是訴說自己被捕的經曆,也是在提醒朱三沅,用漁網退敵。
“瑪蒂爾德,用人質做擋箭牌,有違騎士精神吧?勝之不武啊!”朱三沅擔心瑪蒂爾德嚐到甜頭之後,會“一招鮮,吃遍天”,故技重施,來硬奪自己的北岸營寨。
其實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清障還是有別於奪寨的。到時候人馬混雜,萬一牲口受驚發狂或者流矢亂刀傷了人質,就不好收場了。另外,人質也有被奪回去的危險。
雅米拉給傷兵進行了救治,使他們恢複了戰鬥力。重傷昏迷的士兵,無奈隻能丟棄在南岸戰場,留給瑪蒂爾德做俘虜。
瑪蒂爾德的部隊中沒有軍醫的配備,這更加堅定了朱三沅打消耗戰的決心。
清障的過程,也是雙方各自休整的寶貴時機。
瑪蒂爾德的步兵序列做了調整,原先排在前頭的幸存炮灰,可以退居二線;雙方的弓弩手也得到了彈藥補充。
橋麵剛剛清理完畢,瑪蒂爾德便發起了新一輪進攻。
諾德步兵爭先恐後地湧上橋麵,發起衝鋒。整個橋麵都被六座瞭望塔樓的火力覆蓋著,越早衝到前麵,就越安全。
“不要留彈藥,全部給我打空!”朱三沅下達了射擊命令。
除了精準度較高的“神射手”和“狙擊手”需要精準點射前排的敵兵人頭外,其餘遠程單位隻需衝橋麵傾瀉彈藥即可。
與剛才的開闊地形不同,現在鬆散的敵軍被集中鎖定在橋麵上,根本不用刻意瞄準,隻需射擊原來的石橋,真正“彈無虛發”。
橋麵上的敵兵不得不把盾牌舉過頭頂,形成“烏龜陣”,後方的弓箭手也受到左右兩個方向共六座塔樓的火力壓製。
瑪蒂爾德對此早有應對之策。
重新部署之後,衝在前麵的諾德步兵攜帶著標槍、飛斧,作為第一梯隊,舉盾跑到前線約二十步的時候,開盾投擲,他們的目標卻並非守軍前排的步兵,而是位居後排的弓弩手。接敵後,他們的任務就是舉盾蹲下,為自己和友軍擋住朱三沅的“鐮刀手”;
第二梯隊的士兵衝鋒近前,同樣是一輪投擲,這次的目標就是守軍前排手持長杆武器的步兵,接敵之後,他們舉盾防禦守軍的長槍、長斧;
第三梯隊的士兵持長杆武器,以長矛為主,透過第二梯隊士兵的間隙,向下捅刺守軍的“鐮刀手”,為後續進攻清理障礙;
第四梯隊是預備隊,作為前麵士兵的替換和補充;
其後是弓弩手,目標仍是瞭望塔樓上的守軍弓弩手;
最後是待命的騎兵,一旦步兵突破防線,他們就會直接衝到庫勞城下,完成戰術包抄,進可威脅庫勞,退可絞殺守軍。
朱三沅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