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活牛，出現在石橋南岸。眾敵兵讓出一片空地，一名敵兵甩著一根帶撓鉤的鐵鏈，用力一揮，鐵鏈繞在鹿角拒馬上，再用力一拽，撓鉤緊緊鉤住。有人一甩鞭子，“啪——”兩頭牛向後拉扯。
守軍眼睜睜地看著路障被兩頭牛拉走。
“德賽維聽令——”
“在，長官。”
“射牛眼。”
“遵命，長官！”
敵軍非常在意保護這兩頭牛，鐵鏈的長度盡可能地加長，讓牛遠離守軍的火力覆蓋，並且給牛套上了一層護甲。那是從陣亡士兵身上脫下來的。
“報告長官，”德賽維頗感為難，“牛眼……被蒙住了。”
顯然，瑪蒂爾德用兵極為小心，除了牛身上披了護甲，牛的眼睛也用兩片鎧甲碎片做了護目的特殊處理。
大牲口即便被蒙住眼睛，也是可以工作的，它們隻服從於鞭子。
朱三沅仔細觀察著這兩頭牛，忽然靈機一動，叫過德賽維，“德賽維，一會兒等那倆畜生轉身的時候，給我爆它倆的菊。”
“是……可是……什麼叫‘爆它倆的菊’，長官？”
“哎呀，就是……那個……哎呀，都說的這麼牙磣了，非逼我說粗話。就是射它們的……哎呀，我得怎麼說，才能讓你明白是‘肛’了它們呢？”
德賽維眼前一亮，“哦——肛了它們，我明白了！聽肥龍所過，你……呃，遵命長官！”
朱三沅一嘬牙，“死肥龍，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行了，明白就好。”
又安排了五名維基亞神射手、三名斯瓦迪亞狙擊手，十個人一字排開，專等倆牛轉身的一瞬，“各單位注意，先集火右手邊的那頭。”
“遵命，長官！”
等士兵遠遠地拋擲鐵鏈，勾住拒馬，揚手摔鞭，十人同時放出箭矢。
由於距離過遠，加之目標晃動，且有牛尾巴來回掃動幹擾視線，有的箭支落在了牛背上，有的落在了後腿、屁股上，也有的射空掉……總之，沒有一支正中紅心的。
右手邊的牛“哞哞”叫了幾聲，加快了步伐。
朱三沅沒有氣餒，吩咐手下，全都換成傷害最高的“狼牙錐頭箭”，並找來三個投擲精準度最高的士兵，十個最優秀的弓弩手、三個最優秀的投矛手，就不信沒有一個命中目標的。
瑪蒂爾德似乎也在進行調整，這一次，倆牛遲遲沒有露麵。
“加裝護甲？哼，再完美的護甲也有弱點，凡是可以移動的單位，必定有軟連接點。”朱三沅做好了更換口令的準備，“各單位注意，待會兒聽我口令，再齊射。”
“遵命，長官！”
又過了一段時間，倆牛重新出現。
朱三沅定睛一瞧，倆牛並沒加裝護甲，而是用幾根繩子連在了一起，就像馬車或者狗拉雪橇那樣，兩頭牛的中間連接處，還捆著一個人。
這個人被捆紮得像個木乃伊，脖子上有一根粗粗的繩子，拴在左邊的牛屁股上，雙腳並排栓一根繩子在右邊的牛屁股上。
這個人越看越眼熟……“嘿嘿——肥龍！”
瑪蒂爾德派一個大嗓門的士兵高喊：“射準了，兩牛分屍；射偏了，亂箭穿心。朱三沅伯爵大人，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