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男爭女(2 / 3)

一見劉翠雲和珊珊上了車,葉長江這才長出了口氣,從車上吊著的反光鏡望著後座上的劉翠雲,心裏就好比烏雲裏突射進來幾縷陽光那麼愜意。葉長江心想,隻要我把她帶到我的紅磨坊走一走,看一看,我就不信劉翠雲掛不上手。這年月,男人的財勢就是資本,我就不信她劉翠雲不愛這個?再說,她小姑子上學需要錢,隻要我施點小恩小惠,先給她來個欲擒故縱,這劉翠雲不乖乖投懷送抱才怪呢!無論外表看來多麼端莊的女人,她的心裏邊總應該有點私欲吧!再者說,她還是一個年輕的寡婦,正處在風山火口的年齡。我就不相信,她就不需要一個男人的感情滋潤,更何況還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想到這兒眼珠一轉有了主意,我何不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於是就在林濤耳邊悄聲嘀咕了一句。

林濤會意,葉長江就和劉翠雲和珊珊閑聊起嗑兒來。林濤的車開得風馳電掣一般,還沒等葉長江和劉翠雲聊出什麼來呢,車子就到了紅磨坊大酒店門前。劉翠雲和珊珊就是一愣,車怎麼開到這兒來了?葉長江一笑說:“咱們都是鄉裏鄉親的,不沾親還掛著點拐呢,既然到了家門口,怎麼樣,就進去看看吧!哪怕就是喝一口水也瞧得起我。過一會兒,我再讓林濤給你們姐妹倆送回去。”林濤忙下來打圓場:“我們葉總就是好客,這一道上見和你們姐妹倆嘮得挺投機,就覺得在家門口讓你們倆這麼過去心裏有點不落忍。既然來了,就進去看看,反正你們現在是葉總的客人。對吧葉總?”

林濤是奉命行事,心裏說葉總還真有那麼一套,先來個財力攻勢,不過,對葉總的這一套林濤心裏卻不以為然,這招老掉牙的套路興許在涉世未深的珊珊身上好使,可在劉翠雲身上卻未必能奏效。他總覺得劉翠雲身上散發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這樣女人的心不是財勢的展示所能打動的,弄不好不恰得其反才怪呢!

葉長江領著劉翠雲和珊珊在酒店的各處走了走,又在包間內弄了一桌子她們叫都叫不上名字的酒菜,劉翠雲心裏犯合計,葉總這麼熱情地招待她和珊珊究竟是出於何意呢?有心抽身就走,可葉總和林濤的熱情勁讓人受不了,於是就耐著性子坐了下來。這頓飯她都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林濤和葉總開車送她們倆回到家的時候,林洪山正站在魚塘邊上喂魚呢!劉翠雲覺得今天對不起林洪山,就走過去想和他解釋一下,可林洪山一見她過來,頭也不回扭身進屋去了,“啪”地一聲將門重重地關上了。劉翠雲吃了個閉門羹,隻好轉身回去。她心裏明鏡似的林洪山生了她的氣,隻好等林洪山啥時候把氣消了再和他解釋,在氣頭上跟他解釋弄不好反而越描越黑。

四?小女子包廂拒愛

晚上,躺在炕上,劉翠雲就琢磨,這葉總和她非親非故,幹嘛對她這麼熱情呢?如果說她是借了珊珊的光的話,可葉總卻跟她說的話最多。回來的時候,林濤告訴她,人家葉總這一頓飯就消費了二千多塊呢。俗話說,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她劉翠雲又不是什麼上級領導,人家葉總交她這樣一個土得掉渣兒的農村婦女幹什麼?葉總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呢?不知怎的,劉翠雲的腦海裏驀地又浮現出了葉總看她時的眼神,她總覺得那眼神裏頭蘊藏著什麼。可轉而一想,不可能!人家葉總身邊美女如雲,啥樣的女人沒有?可一想到這兒,臉兒卻火辣辣地發起燙來……

一個月後,劉翠雲按期將刺繡好的汽車座墊給林濤送去了,林濤一看就讚口不絕:“翠雲姐,就憑您這手絕活,搞個藝品廠絕沒問題,外國人要是看了您的繡品,那訂單不雪般飛來才怪呢!”劉翠雲樂了:“兄弟,甭跟大姐開玩笑了,大姐是個山裏人,人家外國人還能看上我這手粗活?”林濤眨了眨眼笑著說:“大姐,那可不一定,要是哪一天您時來運轉,兄弟我也跟著沾光不是?大姐呀,您就等著吧!”

不知怎的,劉翠雲總覺得林濤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這種眼神跟葉總看她的眼神迥然不同,詭譎之中似乎夾雜著一絲親切……

日子一長,劉翠雲就把葉長江請她和珊珊到紅磨坊的事兒給淡忘了,沒用劉翠雲解釋,林洪山依舊和往常一樣,忙裏抽閑幫劉翠雲幹這兒幹那兒。在林洪山 的幫助下,劉翠雲養起了肉食雞。這天,她的一千隻肉食雞出籠了,數著這辛辛苦苦掙來的兩千塊錢,劉翠雲的心裏甭提有多高興了。她在心是裏盤算著,要是每年能養三荏雞,每荏能賺兩千塊錢的話,那光養肉食雞這一項每年就能賺上六七千塊,再加上地裏的收入,供靈秀上大學就不成問題了。不過,這得感謝林洪山。是她在無助的時候,林洪山給她聯係的養肉食雞。人家提供雞苗、料精,回收產品,她隻出一身力氣就行了。有時候她也在想,這女人,沒個男人不行,要不是人家林洪山幫扶,她能有今天?她知道林洪山為什麼對她好。現在,兩個人就差沒把那層窗戶紙捅破了。

事情並沒有像劉翠雲所預想的那樣順利,她的第二荏雞就趕上了銷售低潮,再加上給雞看病花了不少錢,她這荏雞不但一分錢也沒掙著,裏裏外外卻賠了有一萬多塊錢。這真應了那句老話了:家趁萬貫,帶毛的不算。劉翠雲坐在炕上正愁眉不展的時候,院子外車喇叭聲響,工夫不大,打外頭進來一高一矮兩個人。劉翠雲抬眼一看,差點兒愣在那兒了。葉長江和林濤有說有笑地走進了院子來。劉翠雲趕忙穩了穩低落的情緒,笑著迎了出來。一見麵,林濤就說:“翠雲姐,我們葉總來看您來了!”劉翠雲端茶遞煙,葉長江說明了來意。

原來,葉長江聽說劉翠雲養雞賠了錢,特意趕過來看看。林濤樂哈哈地說:“翠雲姐,我們葉總一聽說您的雞賠了錢,好幾宿都沒睡好覺。這不,今天抽出空就來看您來了。”劉翠雲趕忙表示謝意,林濤又說:“翠雲姐,我們葉總這次來,不光是向您表示慰問,還想和您合夥聯營讓您在家穩穩當老板呢!”林濤這麼一說,劉翠雲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她和葉總非親非故,這葉總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在她賠錢的時候來,究竟是唱的哪出戲呢?寡婦門前是非多。他和林濤兩個大男人不是你來就是他往,讓林洪山誤會不說,靈秀和鄉親們又會怎樣看她?見劉翠雲有些疑惑的樣子,林濤就說:“翠雲姐,事情是這樣的。我們葉總見您刺繡的沙發罩和車坐墊的做工很新穎別致,就思謀著開一家刺繡廠。這次,恰恰省裏來了一個外商來開農副產品洽談會,葉總就把您刺繡的沙發罩和汽車坐墊拿給外商看,外商一看就相中了,當場就拍板說像這樣的產品,有多少他們要多少。這不,葉總回來後就商量著在你們家開一家刺繡廠,原料和銷路您就不用愁了,另外,由您擔任刺繡廠的技術廠長,您看怎麼樣?”

這可真是雪中送炭,對她來說,帶動全村的姐妹致富可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現在機會來了,劉翠雲高興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她沒有忙著表態,她得和林洪山商量一下,她不想讓這個老實人再誤會自己了,想到這兒說:“葉總,這麼大的事兒我一點準備都沒有,給我兩天時間考慮行嗎?”葉長江說當然可以,興高采烈地和林濤開車走了。望著葉長江和林濤的轎車遠去,劉翠雲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林濤看她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原來,他大概早就知道葉總有心幫扶她開辦繡品廠的意向。

晚上,劉翠雲抽空和林洪山談了建立刺繡廠的事兒,誰知話剛出口,林洪山就氣呼呼地說:“翠雲,你是不是看見人家葉長江財大氣粗了?人家有這麼好的項目幹嘛要讓給你做?人家那是拿你開涮呢!噢,對了,你該不是看上人家了吧!”“海峰,這樣的話你也說得出口?”劉翠雲冷冷地看了林洪山一眼,轉身走了出去。如果葉長江的話是真的,這次,她一定要領著全村的姐妹幹出個樣來,為自己,同時,也讓林洪山看看。

還真別說,這葉長江果然說話算話,不到一個月時間,刺繡廠就緊鑼密鼓地開業了。打那兒以後,葉長江和林濤三天兩頭就來一趟,林濤在兼任葉長江司機的同時,還擔當了刺繡廠的銷售經理。這林濤甭看身子圓得像個皮球,可做起生意來一點也不含糊,第一個季度下來,除了給工人發工資,廠子就賺了三萬多元的純利。廠子的生意一好,劉翠雲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沒事兒的時候,林洪山也來廠子裏幫著劉翠雲忙裏忙外,進料送貸,也忙得腳不沾地。不過,劉翠雲也沒虧著他,按市麵上的雇車價算車錢。劉翠雲這麼一弄,到讓林洪山不好意思起來。頭一回剛算完車錢,林洪山看看屋子裏沒人就說:“翠雲,咱們倆還分什麼彼此嗎?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還算什麼車錢?”劉翠雲望著林洪山嗔怪道:“傻樣,你付出了勞動,就應當得到報酬。再說,咱們以後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說著含情脈脈地望了林洪山嫣然一笑。林洪山忘情地抓住了劉翠雲的手紅著臉兒說:“翠雲,你真好!”劉翠雲也覺臉上發燙,抽出手來柔聲說:“別這樣,讓人看見了多不好。”也難怪這兩個人緊張,兩個人悄悄地好了好幾年,彼此連對方的手還沒碰過一下子呢!

兩個人正四目相對這當口兒,林濤打外邊走了進來,笑著說:“翠雲姐,我們葉總讓我開車來接你,說是外商要見你,有要事相商。”劉翠雲將廠裏的事兒交待了林洪山一番,跟著林濤上車走了。到了總經理室一看,哪兒有什麼外商,隻有葉長江一個人翹著二郎腿在屋子裏悠然自得地吐著煙圈呢。雙方寒喧過後,劉翠雲就問:“葉總,外商呢?”葉長江這才站起身來笑逐顏開地說:“翠雲,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天請你來,就是想慶祝一下。外商早上打電話來說,他們即將訂五千套純手工的繡品。我想打電話讓你過來,可又怕你說活忙不肯過來,這才讓林濤把你給接來了。是吧林濤?”林濤這才笑著說:“是這樣的翠雲姐,我們葉總因為高興,就是想找你來慶祝一下。”劉翠雲隻好說:“謝謝葉總。”葉長江要了一桌子上好的酒宴,三個人在包房裏吃喝起來。這時候,林濤的手機響了,林濤收了線,不好意思地說:“葉總、翠雲姐,你們慢慢聊著,我還有件事兒要辦,就不能陪你們了。”征得了葉總的同意後, 林濤推門走了。包房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不知為什麼,劉翠雲覺得這心裏頭慌慌的,緊張得很。

葉長江此時美人兒在側,心裏頭那個愜意勁就甭提了。自從那天見到劉翠雲以後,眼前老是晃動著劉翠雲的影子。林濤給他出了個主意:“葉總,要想得到一個女人,關鍵是取悅她的歡心。啥樣的女人啥對付法,像劉翠雲這樣的女人,那得來個文火慢燉,著急不得。”葉長江聽林濤這麼一說,茅塞頓開,吩咐林濤,隻要是能讓劉翠雲高興的事兒,他盡可能地去辦。日子不多,林濤回來了,說人家劉翠雲現在在家養肉食雞,聽說掙了好幾千塊錢。葉長江眼看著到嘴兒的肥肉就是吃不上,心裏著了急,就對林濤說:“要不,叫劉翠雲到咱們紅磨坊來幹點什麼,不比她整天跟雞打交道強?”林濤說:“像劉翠雲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到咱們這地方來上班,再說,萬一人家劉翠雲不買你的帳,全酒店的人都知道了於你的臉上也不好看呀!這樣吧,咱們再等一等,說不定會有什麼轉機。”葉長江心裏雖然著急可嘴上卻說隻好這樣了。又過了一段時間,林濤興衝衝地跟他說,劉翠雲養雞賠了個底朝天,現在幫扶劉翠雲一把無疑是雪中送炭哪!葉長江當時就來了興致,就問林濤咋樣幫扶。林濤從懷裏頭掏出一塊沙發墊來說:“葉總,有了這個,啥事就好辦了。”接著,在葉長江耳邊小聲嘀咕了一番。葉長江一聽,當時眼前一亮,拍了拍林濤的肩膀說:“好小子,有朝一日翠雲真成了你嫂子,我虧待不了你!”葉長江一高興,第二天就和林濤來到了劉翠雲家。沒想到經林濤這麼一折騰,這繡品廠竟出了奇的火。

看著劉翠雲粉麵含羞的樣兒,葉長江不由有些心猿意馬。不過,葉長江知道,對付這樣的女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博取她的同情心,隻要話聊到一塊去了,下邊的戲就好唱多了,於是就呷了口酒歎了口氣說:“翠雲哪,你可真是個剛強的女人,你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呀!要是我說呀,這古有穆桂英,今有劉翠雲呀!”劉翠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葉總,您可千萬別這麼說,我怎麼能和穆桂英相提並論呢!要不是您葉總的幫助,我劉翠雲至今還不是大山裏頭一個土得渾身掉渣兒的鄉下女人嗎?”葉長江心說這劉翠雲可真會說話,點了點頭說:“翠雲,話不能這樣說,我就是再想幫助你,可你要不是有這樣一手絕活,我也是愛莫能助呀!關鍵還在你自個兒!”劉翠雲起身,一邊給葉長江滿酒一邊說:“葉總,您的好兒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可以說,要沒有您,就沒有我劉翠雲的今天。”

劉翠雲站起身的一瞬間,一種年輕漂亮女人身上特有的氣息一下子就蕩進了葉長江的鼻息,葉長江不由為之一蕩,一下子就抓住了劉翠雲的手,動情地說:“翠雲,我之所以這樣做,全是為了你呀!自打我那天在山道上見到你,就對你一直念念不忘,這才想方設法接近你……”劉翠雲趕忙抽出手來說:“葉總,您喝多了。”葉長江正色說:“翠雲,我沒喝多,我說的都是心裏話兒。我也曾有過不幸的婚姻,憑我葉長江現在的條件,追我的姑娘啥樣的沒有?可真正打動我的心的卻沒有幾個,因為她們看中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口袋裏的錢!翠雲,你雖說是結過婚的人,可你心地善良,自強自立,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是任何女人也替代不了的。翠雲,你說,像你這樣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女人,我葉長江要是錯過了豈不是最大的失誤?翠雲,你就答應了吧!”葉長江說到用火辣辣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劉翠雲,顯得特激動,看起來是動了真情。“葉總,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還是不能答應您。”劉翠雲盡量穩了穩內心的慌亂,最後鼓足了勇氣似地說,“葉總,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再向您隱瞞您什麼了,我已經有了男朋友。”“翠雲,你不是在說笑話吧?”葉長江像泄了氣的皮壞,一下子坐在了椅子上,“能不能告訴我,他是誰?”

事到如今,劉翠雲不得不說出林洪山的名字。葉長江就問:“就是珊珊她哥?”劉翠雲點了點頭。不過,葉長江還是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勸說道:“翠雲,以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你覺得你和他般配嗎?”劉翠雲說:“葉總,您也許還不知道吧?為了我,人家林洪山等了我這麼多年,我就是塊石頭也該給焐熱了吧?再說,為了我,海峰任勞任怨,付出的東西太多了。我要是嫌貧愛富變了心,我能對得著人家嗎?”“好吧,翠雲,既然你把話說到了這份上,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葉長江說著話將杯中酒灌進了肚子裏,“不過,翠雲,我告訴你,在你沒和別人結婚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葉總,您千萬別這麼說,我劉翠雲不值得您這樣。”麵對葉長江的表白,劉翠雲也的確受了一些感動,可她不能有負林洪山,隻得安慰說,“您如此看中我,我特感動,葉總,您要我幹什麼我都能答應您,可唯獨這件事兒實在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葉長江緩緩站起身來:“就這樣吧,林濤沒在公司,走,我送你回去。”劉翠雲急忙起身問:“葉總,您沒喝多吧?要不,我還是自個兒打車回去吧!”葉長江笑著說:“翠雲,你是我請來的,說什麼我也得把你給送回去呀!再者說了,我也好久都沒去廠裏了。我去廠裏看看,你總不能再說什麼了吧!”人家葉長江既然這樣說,沒辦法,劉翠雲隻好答應了。葉長江心裏說,你以為我喝多了,此時此刻,我心裏比任何人都清醒。雖說有的時候,這人是不能和命爭的,可我就偏不信這個邪!我到要和林洪山爭爭看,這劉翠雲最終花落誰家!

五?大男人小肚雞腸

從紅磨坊那兒回來,劉翠雲的心裏就反複琢磨,如今自己已經完全有能力供靈秀讀書了,自己和海峰都這麼長時間了,也該有個結果了。在她的心裏頭,葉總是好人,是恩人,可她也決不能因為這個就把心傾斜在葉總這邊吧!她想找個機會和林洪山好好談談,把他倆的事兒給辦了。可不知為什麼,林洪山這幾天老沒露麵。她決定去找他。

這天晚飯後,劉翠雲就來到了林洪山的魚塘邊上。老遠,她就看見林洪山在鋪子前的空地上補網。幾天時間沒見,還真有點怪想他的。劉翠雲心裏一暖,走到跟前兒笑逐顏開地打著招呼,哪知林洪山連頭都沒抬,照樣忙著他手裏的活計。

劉翠雲是個直性子,見林洪山的反常表現,就俯下身子柔聲問:“海峰,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怎麼這幾天一直都沒去廠子裏?”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劉廠長來了?”林洪山這回開了口,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冷冷地說,“從紅磨坊那兒回來,還能想著到我這茅屋草舍來看看?說吧,找我啥事兒?”

林洪山這一反常的表現讓劉翠雲來了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劉翠雲就問林洪山咋這麼跟她說話,林洪山氣呼呼地說:“你自個兒幹的好事兒還讓人家給說出來。我來問你,那天下午葉長江送你回來,你倆都在車上幹了些什麼?別以為自個兒聰明別人都是傻瓜!”

劉翠雲這才知道林洪山生氣的原因。那天下午葉長江送她回來,下車的時候她見葉長江的身子些晃動就過去攙著他走,葉長江就將一條胳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一邊走還一邊和她親熱的說著話,其中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翠雲,我還是那句話,你是我見到的最好的女人!”當時林洪山就站在門口,將這話聽了個清清楚楚。劉翠雲當時就發現林洪山看她的眼神有些異樣,不過她覺得林洪山不是小肚雞腸的人,也沒往心裏頭去,沒想到林洪山還真是因為這件事兒和她生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