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男爭女(1 / 3)

一、一筆神秘的彙款

在遼西的大山裏,有一個叫背蔭章的小屯子,屯子裏有個年輕的寡婦叫劉翠雲。劉翠雲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丈夫張喜印是個小學教師,他們剛結婚的第二年春天,有一次張喜印領著學生們上山挖草藥,從懸崖上掉下來摔死了。張喜印死後,親朋好友都勸劉翠雲趁年輕再成個家,可都被劉翠雲婉言謝絕了。她要供小姑子靈秀上高中,讀大學。丈夫自小就父母雙亡,和妹妹靈秀相依為命,現在,丈夫沒了,如果她狠下心來另嫁他人的話,靈秀的學業就要半途而廢。她怎麼也忘不了丈夫臨終時用顫抖的手指著靈秀看著她的眼神。那是怎樣的眼神呀!信任之中甚至於夾雜著一種哀求。劉翠雲深愛著自己的丈夫,她懂著丈夫的心思,她怎能違背丈夫的遺願呢!直到劉翠雲含著眼淚在丈夫麵前表示一定要照顧好靈秀時,丈夫這才含笑閉上了眼睛。

為了供靈秀讀書,劉翠雲起早貪晚,省吃儉用,吃盡了萬般苦頭,可這山裏頭是十年九旱的窮窩窩,一個農村婦女要供一個在山外住宿的年學費數千元的初中生談何容易?為了供靈秀讀書,劉翠雲欠了不少債務。靈秀是看在眼裏,感動在心頭,好幾次都哭著跟嫂子說這書她不念了,都被劉翠雲苦口婆心給勸了回去。

近些日子來,劉翠雲總覺得靈秀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中考都過了一個多月了,早到了發榜的時候,可靈秀不知怎的卻從來不提發榜的事兒。有一天劉翠雲實在忍不住了就問她:“靈秀,嫂子聽說,中考的成績早就下來了,你怎麼不去學校打聽打聽?”劉翠雲這麼一問,靈秀就哭開了:“嫂子,其實,中考的成績早就下來了,我一直沒敢告訴你,我沒考上。”劉翠雲就語重心長地勸她說:“沒考上不要緊,還有明年呢!不要像嫂子一樣,這輩子都走不出大山。”靈秀沒有說什麼,一個人去外邊燒火去了。劉翠雲隱隱約約感覺到,靈秀的眉宇之中隱藏著什麼。劉翠雲心裏就納悶,靈秀一直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她怎麼會落榜呢?

這天劉翠雲騎著自行車去山外的集市上抓了一隻豬崽兒,回來的時候和一高一矮兩位中年婦女同路,兩位婦女一邊騎著車一邊聊著今年中考的事兒。高個兒說,今年的考題太深,鎮中那麼大的學校,好幾百名學生就考上了二三十個,其中,重點高中就考上三個。個子稍矮的說,聽我們家老徐講,成績最好的就屬他們班的張靈秀,全縣考了個第一。劉翠雲一聽趕忙叫住那個個子稍矮的婦女問:“這位大姐,我能不能向您打聽個事兒?您剛才說的張靈秀是不是背蔭章的?”矮個兒婦女想了想說:“是不是背蔭章的我可不知道,不過,我聽我們家老徐說那女孩的命很苦,接到錄取通知書那天一個人哭了一上午。我們家老徐說,靈秀的命挺苦,年幼的時候父母雙亡,這不,三年前她哥哥還從懸崖上掉下來摔死了。據說,她哥哥是他們屯的小學老師。”矮胖女人說到這兒又同情地打了個唉聲:“這年頭,越是讀不起書的孩子讀書越好啊!”高個兒女人就問劉翠雲:“大妹子,你是靈秀的什麼人?”劉翠雲笑著說:“我是她嫂子。”兩個女人打量了一下劉翠雲,從一個叉道口和她分手了。劉翠雲一邊往回騎車,一邊想,怪不得靈秀這幾天心事重重的樣子,原來是考上了全縣第一,一定是考慮到她負擔過重,這才故意和她撒謊的。劉翠雲的眼窩都濕了,靈秀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和丈夫結婚以來,她打心眼兒裏就把靈秀當作了自己的親姐妹。劉翠雲暗想,就是砸鍋賣鐵,也要把靈秀給供出去!

到家後,劉翠雲就對靈秀說:“靈秀,你明明考上了重點高中,而且取得了全縣第一的好成績,你為什麼還瞞著嫂子?你哥臨終前交待我要照顧好你,我又怎能違背?靈秀,嫂子知道你的心思,可你也不想想,一個人的一生當中這樣的機會能有幾回呀?你就不要有什麼負擔了,學費的事兒你就甭操心了,隻管安下心來準備到縣城讀書就是了。”劉翠雲說著從口袋裏掏出厚厚的一遝人民幣來,靈秀一看,少說也有那麼幾千塊。靈秀就問:“嫂子,哪兒弄這麼多錢?”劉翠雲告訴她說,這錢是她在家當姑娘的私房錢,聽說她考上了高中,就從銀行中取出來了。靈秀一見,撲在劉翠雲的懷裏感動得掉下了眼淚:“嫂子,是我拖累了你呀!”劉翠雲摩挲著靈秀的頭發,愛撫地說:“靈秀,快別這樣說。隻要你能走出這窮山窪,嫂子就是再苦再累也毫無怨言。”

其實,劉翠雲果真有這麼多錢嗎?當然沒有。那麼,這錢究竟是她從哪兒弄來的呢?原來,別了兩個同路的中年婦女後,劉翠雲正騎著車想著如何為靈秀籌集學費的事兒,忽然身後傳來摩托車的喇叭聲,一回頭,一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她的眼前。誰呀?喜印的同學、鄉郵遞員小劉正衝著她笑呢!

“翠雲,正巧,要不然我也得去你們家。這下,省事兒了。”小劉笑著將摩托車支好,從信兜裏拿出一封掛號信和一張彙款單來遞到劉翠雲的手裏,“翠雲,簽個字吧!”劉翠雲將信將疑地將掛號信和彙款單又塞回小劉的手說:“我的信和彙款單?甭逗了,誰還會給我彙款呢!小劉,你是不是看錯了?”小劉正色地說:“翠雲,這怎麼可能呢?收信人和收款人都是背蔭章二組的劉翠雲,這還能有假?難道,你們二組還有一個劉翠雲?”

小劉說的一點不錯,背蔭章二組不就她一個劉翠雲嗎?從小劉手裏接過掛號信和彙款單,劉翠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掛號信的收件人和彙款單上的收款人果真是自己的名字。好家夥,彙款金額竟達一萬元!是一個家住縣城的名叫林森的人寄的。小劉走了後,劉翠雲打開掛號信,隻見信紙上僅寫著這樣一句話:劉翠雲女士,你好!知道張靈秀考上縣重點並取得了全縣第一的好成績,真為她高興。知你無力供其上學,特無償捐款一萬元作為入學之資。落款名姓也是林森。劉翠雲心說這可真是雪中送炭,管它是誰捐贈的呢?先從郵政局裏將錢取出來穩定靈秀的情緒再說,正好身上帶著身份證,就掉轉車頭到郵政局裏將錢取出來了。

不過,為了讓靈秀沒有心理負擔安心上學,劉翠雲並沒有說出這筆錢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一個叫林森的人捐贈的,而是謊稱是自己在家作姑娘時積攢下來的私房錢,等將來找著了林森時再和她說明事情的真相,然後再想方設法把錢還給人家。這下靈秀歡天喜地了,劉翠雲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她心裏一直在想,這個叫林森的人究竟是誰呢?她決定找到這個人。按照掛號信和彙款單上提供的地址,劉翠雲來到了縣城六東路112號。到那兒一打聽,一個中年人告訴她說,這裏根本就沒有叫林森的人。劉翠雲越發覺得事情有些不可思議,分明是有人故意冒名寫信彙款?這個人會是誰呢?

二??集市上的胖小夥

看著靈秀歡歡喜喜地上縣城入學,劉翠雲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養兩頭豬種幾畝承包田了,得改變過日子的方法。有好心人捐款不假,可總不能坐吃山空吧!

這天,劉翠雲正在家裏頭想著心事,門一響,一個高大的身影晃了進來。劉翠去一看,是承包魚塘的林洪山。就見林洪山走進來說:“翠雲,今天是山外胡家鎮大集,我開車去購買飼料,看看有什麼東西要捎的嗎?”劉翠雲臉一紅,柔聲說:“我前些日子刺了些沙發墊,正好搭你的車上集賣了。”這個林洪山是誰,劉翠雲為什麼一見他的麵就臉兒發燙呢?且聽我慢慢道來。

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更何況像劉翠雲這般十裏八村都難找的既年輕又漂亮的媳婦。張喜印一死,那些平素裏看著劉翠雲眼歡兒似的男人們變著法地來討好她,不是張三主動為她擔一缸水,就是李四為她扯上一件時新的衣裳。不過,劉翠雲是個聰明的女人,張三為她擔水的情,她會給他買盒好煙還回去;李四為好扯件新衣裳,她會付給他買這件衣裳的錢。總之,誰也甭想在她身上打她主意,一來二去,屯子裏的漢子們都領教了劉翠雲對付他們的“絕招”,也就都敬而遠之了。

不過,有一個人卻在劉翠雲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這個人就是林洪山。劉翠雲家就住在魚塘西邊,沒事兒的時候,林洪山就過去幫扶劉翠雲幹這兒幹那兒,一來二去,兩個人心裏頭都有了點那層意思,隻是都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剛開始的時候,林洪山的媽媽不同意兒子和劉翠雲交往,她嫌劉翠雲是個寡婦,可架不住林洪山的軟磨硬泡。兒子的心思,當媽的最清楚,兒子之所以都快三十了還不結婚,還不都是因為劉翠雲?當初,兒子看上的就是劉翠雲,可還沒等她托媒,卻被張喜印給搶了先。後來無論是誰給兒子提親,兒子都搖頭不去相看。她就知道,兒子還沒忘記劉翠雲。後來一看兒子鐵了心了,她這當媽的也不言語了。

“噢,對了,這還有你一封信。剛才我去村上辦事,通信員老翟頭讓我捎給你的。”林洪山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來。劉翠雲一愣:“信,誰能給我寫信呢?”心裏想著,會不會是那個捐款人寫來的呢?

劉翠雲接過信一看,馬上就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這封信果然是那個叫林森的人寫來的。信的內容也是—句話:劉翠雲女士,你好。知道靈秀高高興興上了高中,我就放心了。我給你寫這封信的目的就是想告訴你,心裏不要有什麼負擔,這筆錢是我自願捐款的。如果你願意,我會出資一直供著靈秀,一直到她大學畢業。林森。

劉翠雲看完信,就把信掖在在枕頭下邊了。林洪山就問劉翠雲這信是誰寫給她的,劉翠雲就撒了個謊說是她一個外縣工作的女同學寫來的。林洪山這才不問了。在沒有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前,她隻能將這件事兒壓在心底。再說,她也不想讓林洪山為她再分擔一份心。

一個半小時候,劉翠雲和林洪山的妹妹珊珊坐著“三馬”就到了山外的集市上。集市上人山人海,林洪山和珊珊去購買飼料去了,劉翠雲就在地上鋪了個攤兒,拿出刺繡的沙發罩床罩什麼的站在那兒看起攤兒來。不知為什麼,劉翠雲總感覺到不遠處的人群中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盯著她。那是個身材矮胖,穿著講究的小夥子。劉翠雲沒有理會,依然笑嗬嗬地和主顧商討著價錢。

“這位大姐,生意不錯呀!”

劉翠雲一抬頭,胖小夥兒不知啥時候站在她的攤前跟她笑眯眯地打招呼。劉翠雲微笑著點點頭,胖小夥兒拿起一隻沙發罩就問:“大姐,這是您自個兒刺繡出來的?”劉翠雲說:“是我閑著沒事兒的時候用手工刺繡的,刺繡的不好,讓你見笑了。”胖小夥兒讚不絕口,未了指著攤兒上沒有賣完的幾隻沙發罩說:“大姐,您手藝真好!這樣吧,把這些沙發罩給我包好,我全要了。”劉翠雲心說,今天運氣真好,遇到個大主顧,也沒多問,就把那些沙發罩包好了,胖小夥兒將帳算完後,指著市場大門外停著的一輛白色的小轎車說:“大姐,您過來,我還有活兒要您幹哪!”劉翠雲心說這胖子還要我給他幹什麼活,就跟著胖小夥兒來到那輛轎車前。胖小夥兒將沙發罩塞在了後備箱裏,將車門打開,指了指車上的座位說:“大姐,我叫您來就是想讓您給我刺繡一套車的座墊,工錢嘛隨您出,隻要您不拒絕我就行。”這樣的好事兒劉翠雲能不答應嗎?當即就從口袋裏頭掏出皮尺給各個座位量好了尺寸,然後記在了一個小本子上。“慢工出細活兒,大姐您不要著忙。”胖小夥兒說著話從口袋裏掏出二百塊錢遞給了劉翠雲,“這是定錢。下個月的初二大集,我還是在這個時間在這兒等您。”胖小夥兒說完開著車走了。

望著慢慢消失的車影,劉翠雲心裏的高興勁兒就甭提了。怪不得胖小夥兒站在那兒看她,原來人家是相中了她攤上的繡品。家裏還沒有多少刺繡的絲線了,得去商店裏購買一些。劉翠雲想到這兒高高興興向商店裏走去。

三?大經理巧計獻殷勤

下午,劉翠雲和珊珊又搭上林洪山的“三馬”往回趕,由於貸裝的有些超載,回來的時候走到半路後麵的一個輪胎就爆了胎。剛剛準備換備胎的時候,這天就陰起來了,眼看著一場暴雨就要來了。劉翠雲和珊珊站在路邊的草地上看著林洪山換輪胎。這當口兒,一輛白色的小轎車在姐妹二人的身邊緩緩停了下來。劉翠雲覺得這輛轎車非常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噢,想起來了,這不是在市場上買沙發罩的胖小夥兒嗎?胖小夥兒扭過臉兒去和副駕駛上的一個穿著考究臉色白淨的中年人小聲說著什麼。中年人透過車窗微笑著不住地朝劉翠雲點著頭,弄得劉翠雲怪不好意思的。珊珊一看,認識,中年人竟是背蔭章山後邊新建的旅遊區裏邊赫赫有名的紅磨坊大酒店的總經理葉長江,就小聲在劉翠雲耳邊嘀咕了一番。劉翠雲心裏說,這個胖小夥兒怎麼和赫赫有名的葉總在一塊?正思忖間,車門開了,胖小夥兒和中年人笑著走下車來。

“這位大姐,您怎麼還沒回去?”胖小夥兒笑著打招呼。

劉翠雲就解釋說林洪山的“三馬”爆胎了,過一會兒才能回去。這時,中年人走過來熱情地說:“要不這樣,眼看這天就要下雨了,不如搭我們的車回去。”胖小夥兒趕忙將中年人和劉翠雲相互做了介紹:“大姐,這是我們紅磨坊大酒店的葉總。葉總,這位就是我剛才跟您說過的刺繡沙發罩的那個大姐,我還跟她訂製了轎車的座墊了呢!”經過一番交談,劉翠雲這才知道,胖小夥兒是葉總的司機,名叫林濤。

這葉總到底是何許人也,寫到這兒不妨介紹一下。

葉長江是後山屯的村委會主任,後來省裏來人考察,認為他們村比較適合旅遊開發,葉長江靈機一動,就把屯子裏的土地賣給了開發商,自己則利用屯裏賣土地得的錢和采取村民入股的方式,在旅遊區內蓋了一家紅磨坊大酒店。男人有錢就變壞。這話一點也不假。這葉長江自打當上紅磨坊大酒店的總經理這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媳婦就換了有好幾個。也不知為什麼,葉長江後來壓根兒就不結婚了,用他自己的話來說,要找得找個既漂亮又有品位的;可什麼樣的女人既漂又有品位,自己也說不個子午卯酉來。

今天一大早,葉長江和林濤去縣裏開會,林濤說自己的一個朋友在胡家鎮集市上的飯店開業,他得過去捧捧場,回來後再來接他,沒想到回來後買了一大包沙發罩。葉長江就問林濤一下子買那麼多沙發罩幹什麼,林濤眨了眨眼笑著沒吱聲。回來的時候,葉長江就發現山道旁有兩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其中的一個年歲稍大一點的更是美得讓人吃驚,一身極其普通的衣裳絲毫也遮掩不住她窈窕健美的身姿,白皙如玉的臉上鑲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端莊之中透著一股恬靜之美,要不是親眼所見,葉長江還真不相信這山間野嶺居然還有這般漂亮美麗的女人。這女人就尤如一朵開在山間空穀的野百合,美而不豔,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用言語都無法形容的幽姿意韻。

可這女人是誰呢?就問林濤認不認識,林濤詭秘地看了他一眼,俯在他耳邊小聲說:“葉總,無巧不成書,我的沙發罩就是從這女人手裏頭買的。”葉長江怎麼也沒有想到,刺繡沙發罩的竟是這般風韻的女人,林濤想了想說:“怎麼葉總,您不認識她?這女人叫劉翠雲,她丈夫張喜印從懸崖上掉下來摔死了。不過,這女人為了供小姑子讀書,就是不嫁。現在,這樣的好女人真是不多見呀!”聽罷林濤帶著敬意的敘說,葉長江的心就是一顫,這不正是自己心目中所要找的那類女人嗎?現在,天將落雨,要是在此時能好好表現一番,說不定還能將這朵野百合摘到手裏。站在她身邊年紀稍小一點的姑娘他認識,那不是背蔭章的林珊珊嗎?有她在,這事兒就更好辦了。

想到這兒,葉長江就讓林濤將車停了下來。葉長江闖蕩商海多年,早練成了一套應付女人的絕招。隻見他笑容可掬地走下車來跟珊珊套近乎:“喲 ,我當是誰,這不是珊珊嗎?這真是女大十八遍,越變越好看哪!珊珊,天快下雨了,搭我的車回去吧!”珊珊見葉長江誇她長得漂亮,又想送她回去,心裏頭那個高興勁就甭提了。可她早就從父親的嘴裏聽說了一些有關葉長江的事兒,就笑嘻嘻地戲謔葉長江說:“長江叔,啊不,葉總,您這車檔次這麼高,我們這山裏姑娘渾身土得直掉渣,您就不怕我們將你的車給弄髒了?”葉長江心說這小丫頭的嘴皮子可真厲害,可要是想討好她旁邊這女人的喜歡,還真得講究點策略,想到這兒,葉長江給林濤擠了一下眼色,林濤會意,走到珊珊身邊說:“我們葉總最見不得誰有難處了。就拿前些日子來說吧,半道上碰到一個心髒病突發的老漢,我們葉總二話沒說就將這老漢送到了縣醫院急救。老人得救,呼我們葉總為活菩薩呢!您說,像我們葉總這樣熱心腸的人現在能有幾個呀!這不,我們葉總見雨要來了,你們站在這兒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心裏不落忍,要順路將你們捎回去。這麼好的事,哪兒找去?”林濤這麼一忽悠,珊珊的心還真被打動了,就拉著劉翠雲的手悄聲說:“翠雲嫂子,我哥的輪胎還沒卸下來,與其讓咱們三個人挨澆,倒不如讓他自個兒在這兒慢慢鼓搗。要不,咱們就坐葉總的車先回去吧!”一見珊珊動心,葉長江就趁熱打鐵,走到劉翠雲跟前笑著說:“這位妹子,這雨可是說來就來了,怎麼,坐我的車怕我把你們姐妹倆給劫持了?”劉翠雲莞爾一笑:“葉總,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是和海峰一塊回去。”接著又對珊珊說:“珊珊,要不,你先坐葉總的車先回去,我在這兒陪你哥,多一個人就多點照應。”珊珊噘著小嘴兒說:“嫂子,求求你了,咱倆一塊走吧!”劉翠雲沒法,隻好來到林洪山身邊說她和珊珊搭葉總的車先回去,林洪山頭都沒抬,揮了揮手,沒好氣地說:“去吧,還是人家的轎車好呀!既舒服又穩當,隻是,別忘了自己幾斤幾兩。”劉翠雲本來沒想陪珊珊搭葉總的車,可一見林洪山沒好氣的樣子,心裏來了氣,就拉著珊珊的手上了葉總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