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玨天性不喜甜食,勉強吃了半碗。張家晨不等她說,自自然然幫她把剩的半碗吃光了,順手把空碗拿到廚房洗了。等沈玨媽聞聲出來,他已經把兩隻碗衝洗得幹幹淨淨。沈玨媽笑嘻嘻表揚他,“我們沈玨被養刁了,眼裏從來沒有家務活。家晨你雖然是男孩子,怪能幹的。”張家晨把碗瀝幹水放進碗櫥,隨口說,“阿姨你曉得我媽有風濕性關節炎,手不能沾水二十幾年了。我從小做家務,習慣了。”
這邊沈玨媽進房,沈玨爸低聲埋怨,女兒哪有你說得那麼沒用,已經算乖巧啦,讀書時經常幫手做事。現在工作忙,我們不舍得她累而已。被你一說,萬一人家以為我們女兒懶呢。沈玨媽嗔道,老頭子不知道我的苦心,老朋友歸老朋友,有些話要說清楚。先給張家敲敲邊鼓,我女兒嬌生慣養到二十五歲,他們千萬不能指望娶個媳婦順便當保姆,我肯定不同意。再說,先不要給別人希望,到時略有表現,得分更高。沈玨爸這才恍然大悟,嗯嗯還是做媽的考慮周到。
那邊張家晨回到房裏,沈玨抬頭吐吐舌頭,“怕了吧,我就是油瓶倒了不扶的主,知難早退。”張家晨搖頭歎氣,“我想到一句經典老話。”沈玨問,“什麼話?肯定不是好話,是不是脖子上套隻大餅還會餓死的女人?”張家晨微笑,“錯了,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說不得隻好舍身伺虎。”沈玨把手放在嘴邊做老虎咆哮狀,“我是母老虎,小心哦。”張家晨失笑,“就你這樣隻好算隻玩具虎,嚇得倒誰啊?”沈玨不依,非要他做虎嘯。張家晨作勢張大嘴,抓住沈玨的肩作欲咬狀。沈玨頓時被他滑稽的樣子逗得格格大笑,張家晨的那隻小兔子終於跳了出來,他再也忍不住,在她額上輕輕用嘴啄了下,然後是鼻。
沈玨眼睛亮晶晶,一眼不眨看著張家晨,奇怪的是既不熱血沸騰,也不害怕,就是安寧,仿佛一切順理成章。他輕輕吻了下她的唇,她沒推開他,反而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腰。這舉動鼓勵了張家晨,他低下頭認真地吻她。
原來,生澀的親吻,帶來的是如沐春風的溫暖。
沈玨紅著臉,心虛地想,這家夥,原來沒談過戀愛啊。那麼,我倒是要不要向他坦白從前的事呢?食髓知味,血氣方剛的張家晨,哪容得沈玨在那裏糾結,又一個深吻把她卷入到他熱情的懷抱中。
唉,等我想想好再說吧。沈玨想。
這事要讓陳冶知道,唉呀呀,從前的事已經過去,有什麼必要磨唧的。你一未婚小女孩,談場戀愛又怎麼了。換到她身上,就沒那麼輕鬆。
陳冶媽和陳冶說相親的事,她苦著臉,“媽媽啊,就算我已經不當離婚是回事,不過剛剛走出來,你給我鬆口氣慢慢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