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3)

相互攙扶走回屋裏的淩晨和毒藥坐在床上,二人褪了上衣,互相對視了一眼。毒藥轉身給淩晨倒了杯水遞去手裏,然後捂住了自己肩頭掉肉後的大塊粉嫩疤痕,做了個健美先生一般的姿勢問道:“咱倆誰比較帥?”

淩晨握著水杯小口的輕抿著水,看也沒看毒藥就直接答道:“你帥。”

“我靠,你連看也沒看...”毒藥撇了撇嘴,一點嘚瑟後的愉悅感也沒找見,自己倒了杯水喝著,同淩晨一並擠坐在床上,尷尬的咳了一聲,又灌了口水才坦白道:“晨,我之前介意過你和飛....”

“毒藥。”淩晨沙啞的低叫了一聲,在胸前舉了拳頭過去。毒藥愣了愣,隨即看了淩晨一眼便笑著一拳頂了回去。不輕不重,兩個拳頭相互衝擊在一起,骨節之間的縫隙都貼合起來,年輕的男人不需要話語紛雜,沒有介意沒有為何沒有別扭,情與義隻為一句兄弟。

“我給你看傷。”毒藥收了拳頭,起身去拎了藥箱回來,淩晨轉了身坐在床上背對著毒藥。毒藥將消毒藥水倒在手心濡濕紗布,抬眼看著紛雜交疊的鞭傷沒問任何,輕手將消毒藥擦上去:“當條子當的不舒服就回來。”

消毒藥水滲入嫩肉的刺激讓後背冒出一層薄汗,淩晨低著頭雙手搭在膝蓋上任毒藥給後背上藥,點了點頭:“恩...”

“我之前在醫院昏迷,幹媽說你和飛哥一直陪我打鬥地主,誰贏了?”毒藥不想再進行這種不太愉悅的話題,將藥膏塗抹幹淨後擦了手自己趴在床上等淩晨上藥,抱著枕頭墊在下巴下麵,認真的思考道:“按我以前的記憶,飛哥打鬥地主就沒贏過...所以,那天是你贏了還是我贏了?”

淩晨微微動了動後背,藥膏清涼的往傷口裏沁,微麻的瘙癢感很是別扭,他略停著適應幾分後,轉手拿起藥膏扒了毒藥寬鬆的褲子到腿根,挖出後往上塗,低低的說了一句:“飛哥贏了..”思考幾秒後塗藥的手一停,淩晨還是補了一句:“其實他耍賴...”

毒藥了然的點點頭:“符合他的行為,他坑了咱倆多少錢?”

“我還好,但是飛哥記賬說你反正也不醒,他把你寄存他那的銀行卡就都算輸給他了。”

“啥?!太黑了吧!周扒皮啊!”毒藥哀嚎著就往起爬,一不小心碰到了後身還沒徹底恢複過來的傷口,‘啊啊’的叫著就擰巴了臉。淩晨急急忙忙伸手扯了他一把:“慢點...”

鵬飛正巧打完電話拎著吃喝上來二樓,還沒拐彎就聽見了毒藥的哀嚎,他把吃的往旁邊一放,一手摳著耳朵就走進了房間:“什麼?什麼來著?我沒聽清,毒藥你他媽剛才嚎了句什麼?”

“......”毒藥臉上一僵,默默趴回床上:“沒啊,沒什麼啊,小晨我嚎了嗎?沒嚎...”

“沒嚎?”鵬飛往床上一坐,大手就扯在了毒藥臉上,揪著本就不多的肉來回晃著:“那周扒皮是誰喊得?小毒藥,飛哥贏你點錢你看你這樣,摳索索的幹什麼玩意呢!”

“哎呀,疼...”毒藥扭著臉迎上鵬飛的手,被揪青的臉蛋使勁順著鵬飛力道減少疼痛嘴巴裏哼著:“飛哥你打鬥地主就沒贏過,小晨都說了你那是耍賴贏的...”

“淩晨!淩晨你給我過來!”鵬飛假裝黑著臉喝道:“我怎麼耍賴了?啊?”

淩晨忍笑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鵬飛麵前坐到了他旁邊,還沒說話鵬飛另隻手就扯上了臉:“飛哥從來不耍賴,飛哥說毒藥醒了要怎麼對他好我他媽決不食言。”

“對對對,從來不耍賴!不食言!”毒藥一聽趕緊巴巴應和了一句:“沒有比飛哥還實事求是的人了!飛哥,飛哥我醒了你要怎麼對我好?”

淩晨扭頭同情的看了毒藥一眼,忍著鵬飛揪扯臉頰的微痛低聲說道:“飛哥說你這次敢睜眼回來,一定給你好好正規矩....”

毒藥臉上的笑瞬間就僵了,偷瞟了鵬飛一眼見表情還算正常,趕緊把臉使勁從鵬飛手裏掙出來,抱著枕頭往床那邊挪了挪,悶悶說了一句:“那個...我先睡了,好困....”

鵬飛大笑著看毒藥躲去一邊,樂嗬鬆了捏著淩晨的手,轉而大巴掌一下就糊在了毒藥屁股上:“起開點!”

毒藥冒著冷汗揉了揉屁股,蹭著又往床那邊移了點,鵬飛這才舒舒服服躺了上去,一把拽著淩晨一起倒了下來,閉著眼睛說道:“睡覺,誰敢踢被子試試。”

淩晨的傷雖然已經在東哥那裏修養過幾天卻依舊很是虛弱,倒在床上依著鵬飛的胳膊不一會兒就昏沉的睡了過去。毒藥躺在另一邊,無比的安心讓身體很快就疲累放鬆了下來,睡著的也很快。鵬飛躺在中間卻久久不能入睡,兩隻胳膊有一下沒一下的拍哄著男孩們,自己混了這麼久早就不相信童話和明天是什麼玩意,可這次他竟想試那麼一次。

窗外逐漸明亮起來的天空,射入房間的光線緩慢向深推移著。已經偶爾可以聽得到小鳥的叫聲,小院裏長久未被人休整過的花叢雜亂無章滿是生命力旺盛的野草,不需要人照料不需要人在乎,隻要一陣風一場雨一襲陽光就能再次茁壯,鮮嫩的綠芽在包裹裏掙紮著破處。

鵬飛活動了麻木的兩隻胳膊,從床上起來,歪著脖子活動了一圈頸椎,手捏在後麵按摩著,回臉看了還在睡得兩個男孩,上前扒拉醒:“起床,外麵運動運動。”

清晨的空氣在這人煙稀少的山上更是清新,鵬飛拽著兩個孩子洗漱完畢後就出了門。毒藥迷糊著眼睛小聲抱怨,鵬飛一巴掌就扇在了脖子上,喝道:“跑!”

“跑!跑跑跑...”毒藥一縮脖子趕緊點頭,抬步向著山頂小跑,拉了一把旁邊的淩晨:“小晨你吃得消麼?”

淩晨搖了搖頭,隨著毒藥的步伐一起向前小跑:“沒事。”

山道兩旁均是沾染著露水的野草,透亮的水珠在朝陽照射下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芒,二人的身影不快不慢的踏過路上的小水潭,四濺的細小水珠染濕了鞋帶和褲腳。鵬飛悠哉的開著汽車跟在後麵,時不時‘嘀嘀’的摁響喇叭催促二人快些跑,他從車窗探出個胳膊來晃了晃罵道:“快點的!都他媽的沒吃飯?”

毒藥特別想點頭說真的沒吃飯啊飛哥,可理智還是讓他忍住了。淩晨扭頭看了毒藥一眼,鼻翼因為運動已經蒙起一層薄汗,輕微喘息著說道:“誰贏誰請吃飯,怎麼樣?”

“成交!”毒藥絲毫不懼的點了頭,當下就調快了步伐往山上去。淩晨微笑著一並加快著衝上前去。鵬飛正打算再摁喇叭催一下就看見兩個身影用著短跑的速度一前一後超過了自己的車,他一愣掃了一眼倒車鏡,並沒看見任何情況,鵬飛罵罵咧咧的踏下油門追上去:“呦,跑挺快啊。”

毒藥扭頭看了一眼坐在車裏的鵬飛,已經出了一身的汗,樂嗬嗬的招手晃了晃:“嗨,飛哥早上好!”

鵬飛減慢了車速,和毒藥保持著一致,扭頭笑道:“毒藥,記不記得小時候跑不過摩托車怎麼罰的?”

毒藥眨愣眨愣了眼,步子慢下來回答道:“蛙跳回家啊....”

鵬飛頗為同意的點了點頭,撂下一句‘今天第一名吃火鍋,第三名從山頂蛙跳回家’就摁起了車窗一腳油門下去沒了影。跑在前頭的淩晨看著鵬飛的車飛速從自己身旁超過,也不由慢下了速度,回頭看了一眼毒藥。毒藥衝著鵬飛絕塵而去的車尾豎了中指,低罵道:“靠...”

淩晨撐著膝蓋停下步子,扯開衣領晾著汗,喉嚨這麼會兒已經幹澀的疼,他偏頭輕咳了一聲。毒藥上前來,也已經累得夠嗆,他之前受得傷比淩晨還要重,回頭看了一眼才跑掉一半的山路就隻想吐,他拽著衣服抹了把汗跟淩晨說道:“小晨,問你個腦筋急轉彎,你說三個人裏...怎麼樣就沒有第三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