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敬垚點點頭。
“那好,我們就再也不要說誰對誰錯,世事皆無常,天意也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好,我聽你的。”皇甫敬垚也有了笑容,楚向晚卻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樣一句最簡單的回答卻比最親昵的情話還要觸動人心。
“對了,你剛剛說我們總是在分離,那不如告訴我,以前的我們是什麼樣子的?”這是楚向晚第一次問他們以前的事,之前是不相信,後來是不敢問,現在她即將離開,卻終於問出了口。
皇甫敬垚看著楚向晚沉默半晌,他歎了一口氣說道:“以前的我們很苦,可是即使再苦,卻也有兩心相知的美好,我此刻不想多說什麼讓你心存負擔,待他日你恢複記憶,一切自然水落石出。”過了片刻皇甫敬垚又說道,“其實我也很是矛盾,以前的日子你過得艱辛,讓你恢複記憶,不知道對你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既是我的記憶,不管好壞,都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我願意承受一切甘辛。”
“的確是我認識的晚兒。”皇甫敬垚含笑說道。
“赫連城那裏......”楚向晚皺眉,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你不用擔心,我與他之間遲早一戰。”
“可是眼下你即將起兵進京,萬一他再侵襲邊關,又該如何是好?”待在這裏這些日子,楚向晚也不是一無所知,她知道赫連城的性格,這邊關怕是因為他們的關係又要生靈塗炭了。
“這就是我為什麼要盡快送你走的原因,隻有你離開了,我才能沒有後顧之憂。不過我曾和他有過約定,他暫時應該還不會輕舉妄動。”
楚向晚麵色有些蒼白,不知是風吹的緣故還是因為這些沉重的話題,她說道:“你一切小心。”
“我並不擔心這一切,大丈夫生於世上,當轟轟烈烈一遭,我作為先帝的兒子,更不應該平庸一生。我反而擔心你,怕你這一路上不太平。”皇甫敬垚豪氣萬丈,卻在說完最後一句的時候撫上了楚向晚的肩膀。
“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寧先生的本事,還有瀟兒呢,我不會有事的。”楚向晚側頭看了一眼皇甫敬垚撫上自己肩膀的手,沒有拒絕,隻是微笑著。
“今晚月色甚好,我還記得,我們初識之時你曾經唱過《星星謠》,那樣的歌聲,我此生都不會忘記。”抬頭望月,皇甫敬垚又想起了當初在崖底的那個晚上。
“那不如我就再為你唱一遍,權當是臨行前的告別吧。”楚向晚平順了氣息,就唱了起來。
那樣溫柔婉轉的音調,那樣清淺似水的旋律,卻讓皇甫敬垚覺得,世上再也不會有比這更好聽的聲音。他摟住楚向晚的肩膀,卻並未看她,隻是靜靜地欣賞著滿天空的星子,那樣明亮,就好像楚向晚的眼睛,日後楚向晚不在身邊,他隻要抬頭看看星空,就好像見到楚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