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還有一人在,他望著山坡上的兩個人,久久地沒有動靜。其實寧彥辰知自道皇甫敬垚和楚向晚的感情以來,看到的就一直是他們的痛苦和分離,今晚是他第一次看見他們這樣並肩而立,雖然心裏知道楚向晚什麼都還沒有想起來,可是,這樣的背影在他的眼裏,總覺得已經是情深無限。心口似有什麼堵得慌,他不自覺地用扇子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看來需要一壺好酒,明日上路可就不能再酣暢淋漓了。”
“師兄,你怎麼在這裏?”瀟兒走到寧彥辰的身邊,悄聲問道。
“無事,隨便出來走走,可惜那兩個人占了我的好位置。”寧彥辰調侃起來,努嘴指了指遠處的皇甫敬垚和楚向晚。
“他們很是般配,隻是聽你說了他們之間的過往,實在覺得造化弄人,我希望以後向晚姐姐不要再這麼苦了。”瀟兒盯著遠處兩人的身影,真心祈禱。
“我也希望他們之間能夠再無阻礙。”寧彥辰歎了口氣,沒有人比他更知道皇甫敬垚和楚向晚之間的艱辛。
“師兄真的是這樣想的?”瀟兒卻突然轉了口氣追問道。
“師妹,你這話是何意?”寧彥辰挑眉,拳頭卻有些緊。
“哦,”瀟兒又笑了,她說,“我的意思是師兄不怕向晚姐姐會成為睿王的軟肋,阻礙睿王的宏圖大業?”到嘴邊的話瀟兒還是沒有敢問出口,她轉了別的回答。
“當年我的確不讚同他們一起,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敬垚已然決定起兵,既然君將不君,那這皇貴妃也就不複存在了。況且敬垚向來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若是連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也不會敢進京奪位了。他們之間現在唯一的障礙,隻有向晚姑娘的記憶。”
“那師兄能夠解除這障礙嗎?”
“師妹,這話你以前也問過,我不敢保證,但是一定會傾盡全力。再說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並非隻靠記憶,更多的是一種感覺,你看他們現在的情形,如果我們明日不離開,想必時間長了,他們依舊會被彼此吸引。”
“有師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瀟兒點點頭。
“師妹,你不放心的是什麼?”寧彥辰望著瀟兒的眼睛問道。
“嗬嗬,隻是擔心向晚姐姐再受傷而已。”瀟兒不敢再多說下去,有些事無需問得清楚,不然隻會讓所有人難堪。
“瀟兒,你們在說什麼?”楚向晚和皇甫敬垚往回走,便看見了瀟兒和寧彥辰。
“姐姐,師兄說你們占了他的位子,害得他無處喝酒賞月。”瀟兒調笑起來,剛剛有些冷沉的氣氛一下子又回轉了。
“啊,果真如此,我要對寧先生說一句抱歉了。”楚向晚點頭。
寧彥辰臉上尷尬起來,他用扇子一點瀟兒的頭,對楚向晚說道:“向晚姑娘,你不要聽這丫頭胡說。”
“晚兒,你不要認真,他要喝酒自有他的去處,與你無關。”皇甫敬垚瞥了一眼寧彥辰,不在意地說道。
“哎呀,這美人當前,我自然是無關緊要的了。”寧彥辰故作苦惱,倒是讓楚向晚和瀟兒他們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