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鈴聲響起,Dina的來電。
“葉總,四點鍾您還要到醫院做物療喲!”
葉萱苦笑,這個嚴謹、負責的Dina,調去給大少做私助最合適。
話說回來,下午要看雷森的預演,要送請柬,哪有時間去做物理治療呢?傷筋動骨一百天,雖然意外過去了那麼久,腳傷卻是仍未全愈,隻不過,是她強忍著而已。Dina的這個提醒令腳疼程度重了起來,她咧咧嘴,將那隻扭傷的腳自高跟鞋裏取出,與輕鬆同出的,是更深重的疼痛,葉萱輕輕吸了口氣,對著手機說:“幫我取消吧,明天再去。”
“可是,您本來昨天就應該去的。”
葉萱有些生氣了:“我說取消就取消,聽不懂嗎?”
“明白!”Dina掛了電話。
不到五分鍾,她的手機再次響起,大少的:“聽說半個小時後你要來醫院做物療?”
葉萱長歎口氣,Dina是好心,可是,能不能不要這樣直接地告訴她:我是大少的心腹!
“我約了雷森的人看預演,還有幾張請柬要送,可能今天去不了了,明天吧。”她老老實實地回答。
那頭大少的聲音柔和卻堅定如常:“雷森的方案我也想了解一下,就請他們到醫院來演示PPT(幻燈片)吧,順便你就把物療做了。”
終究是翻不出他五指山的孫猴兒!她甜蜜地又歎了口氣,雖隻是一個小小的籍口而已,卻讓她覺得所有的辛勞與疼痛都得到了加倍的回報,繼而,又異常強烈地希望能做多做好那些他看重的活,回報他的那份回報。
兩個小時後,雷森結束了病床邊上的考評方案演示,大少與葉萱互換個眼神,點點頭。
“怎麼操作?”工作人員前腳剛走,大少詢問的目光便投來。
其實,雷森的工作人員在講解的時候,葉萱的大腦也同步轉開了,麵對大少的提問,她緩緩開言:“重要方案的執行要經董事會,本來,以陳氏的股份、你和陳先生……。”
“還叫陳先生?”大少似笑非笑地打斷她。
頓時,葉萱雙頰飛紅,當時,顧及大少還在病中,陳先生與二夫人代他親去老家將父母接來,麵對大少的病軀,尚還有些猶豫的父母與他相處幾日後,與其說是奈不過葉萱的堅持,以及陳家展示給女兒的一個高空舞台,倒不如,說是為大少的魅力所征服。不管怎樣,最終,他們接受了大少“爸”、“媽”的稱呼。反倒是葉萱,一直不慣改稱陳先生、二夫人。
她輕咳兩聲:“他……,總是站在你這邊的,要過董事會,輕而易舉。不過,馬上就是行慶了,在此之前,我不想動作太大,惹出事端,隻需把風聲透出去,警醒他們不要授咱們以實施的口實,風平浪靜地過了行慶再推。”
“有把握能下幾個?”
她略一沉吟:“單輝是肯定了的,怡芸也可以籍此調換到市場部去掛個閑職,主要是怡心和方餘鴻。”
怡心有多年實戰經驗,方餘鴻再怎麼說也有商學院學曆,葉萱沒有十足把握靠這套考評係統扳倒他們,偏偏這兩人又是“反派”的核心力量,一時之間,她也想不出別的招法。
“怡心和柴俊有私情!”這句話在大少嘴邊打了個滾,終還是咽了回去。這麼久以來,葉萱的確是為他改變了許多,初時的純真已經為深沉遮掩,她會了爭鬥,懂了算計,越來越象自己。若換了是另一人,大少早已將這條重要線索交由了出來,然而,麵對的是葉萱,有種莫名的恐懼時常阻止著他將自己慣用著的那些個“旁門左道”流露出來。
怕什麼來著?大少搖搖頭,極力將這個問題從腦子裏甩掉,即便是追尋答案,他也覺得有些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