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來日方長,我總想得著法把這兩口子分解開的。”見大少神情似有些苦惱,葉萱不想繼續再討論這些耗神的事了。
之前雷森的工作人員要作演示,將病房地的窗簾全給關上了,屋子顯得特別晦暗。葉萱起身拉開窗簾,黃昏的陽光灑落入室,整個人仿似遊走在一片金黃中。能溶入這幅美麗的夕陽圖裏令得她有些快樂了起來,自然,他能分享這份快樂,才是她的最快樂。
“我們別隻顧著談公事,你的生日與行慶同至,猜猜我給你準備了一份什麼禮物?”她轉身,俏皮地望向他問,夕陽在身後為她鍍上了層金色的光亮。美麗,躍入他眼裏,令得向來不慣說甜言蜜語的大少喃喃成語:“你就是老天給我的最好的禮物!”
聞言,葉萱心中酸酸軟軟,放下窗簾繩頭,回到床邊,微顫著手將他的頭擁入自己懷裏。三十個春秋,她卻才陪伴了他一個年頭,短短一年,他由初始的冷漠傲岸,到現在的溫存纏綿,自己,果真是上天給予他的三十年之最想嗎?
頭在她的胸裏輕而易舉地伏進了“山穀”,這個充滿了誘惑力的位置令得大少起了些須反應。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同步,喘鳴聲突起。葉萱一驚,急忙退後幾步,匆匆想找個話題轉移開他的注意力。
“你還沒告訴誰要進行管理考評吧?”她不自然地捋捋頭,佯裝沒發現他的心思,暗自給自己提個醒:再以後,即便是他病愈了,“運動量”一事,還是要谘詢了顧教授再說。
大少伸手捂住胸口,想止住突發的喘栗,卻碰痛了未愈的傷口,疼得倒吸口氣,苦笑著,打住了所有的想法,搖搖頭:“沒有。”
“暫時不要公開,我想,先用這事試探一個人。”說完,葉萱透過病房的單麵透光玻璃,找尋外間的趙依依,此刻,那人正和大飛坐在沙發上對著電腦屏裏的內容聊著什麼。
“你覺得依依……?”他沒有問完。
葉萱擺擺手。實事求是地來評價,也許是熟練了的緣故,趙依依將這份私助的活,幹得是越來越稱職了,小兒女的粗疏、嬌弱,也在慢慢改好,若她能一心一意地以照顧好大少為已任,的確能讓葉萱心無旁騖地去應對工作。可是,一想到她是怡芸招進來的,葉萱便覺得一顆心七上八下的懸在半空中,找不著安全感。
“我沒有證據,不過,放你邊上的人,還是搞清楚放心點。呆會我走時假裝將雷森的資料拉下,你安排她追著送來,若‘那邊’因此而知道了我們的培訓計劃,答案就不言而喻了。”
他點點頭。她的心思漸見慎密,防守進攻主動性日強,假以時日…..。大少悚然一驚,當初怡芸拉攏她、怡心以重金相賄,幸而自己能動之以情,否則,以女孩如此卓顯的才幹,若是偏入“那邊”一方,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就算現在與自己同枝連理,萬一哪天她起了一較長短之心……,掂量再三,他還真沒有必勝的把握。
這番思量在他的額上密密地布下了層細汗,葉萱還在揣度著知道結果後對趙依依如何用、如何棄,沒有注意到他神態的變化,連聽到他喚時,應得都有些心不在焉。
“顧教授說我能在行慶前出院嗎?”他問。
出院?出院!葉萱回過神來,豎起眉:“想出院?你夢吧!聽好了,我要一個健健康康的新郎倌,所以,你一定、必須、非得安心配合醫生治療,直至全愈!出院?打現在開始,你就別在我麵前提這詞。”
大少笑將起來,淡淡的,隱隱帶著絲葉萱沒有覺察到的陰寒。“悍婦嗬,萱,我怎麼現在才發現我的小萱有點悍悍的……。”
她的臉抵到他額上,故意粗著嗓子凶凶地說:“後悔娶我了嗎?哼哼,告你,你現在後悔也晚了。”
“晚了?不晚。”大少閉上眼,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