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無礙”眼神微微瞥向容璟身邊的鳳非胥,示意其回答。
“少主....”悄悄看了一眼跪著的容璟,撇撇嘴說道“朝歌,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現了什麼,隻是方才我去尋阿璟時,見他專注的看著兩具屍體。”又低聲嘟囔著:“但是我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啊”
“在哪兒?”
“啊?額....在那兒”伸手指向猶為殘敗的庭院。閻朝歌也不去理會四人,徑直走到鳳非胥口中的那兩具屍體邊。
趁著閻朝歌不注意,鳳非胥踢了踢跪著的容璟的腿“起來啊,還跪著呢,少主都不在了”說完,小跑到閻朝歌邊,也不忘回頭對人吐吐舌頭。容璟直起身,正好將這一幕落入眼底,有些好笑又帶了些許寵溺。
“少主,有什麼發現嗎?”從下馬至此一直笑著不曾開口的少年問道。
閻朝歌無奈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屬下,對跟隨他們前來的唯一一個女孩說道:“小骨,你來說。”
冉瓊骨高傲的揚起下巴,不屑的看向少年“呦,連自稱諸葛的孟昀擎都不知道,我這一介女子又怎會知曉。”
“小骨聰慧過人,孟昀擎甘拜下風,還請小骨姑娘賜教”說著,名為孟昀擎的少年抱拳行了一個禮,臉上依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
“行了,你們,次次都要這麼一番....小骨,說吧”閻朝歌頗有些哭笑不得。這麼多年,這兩人總要這般對上幾回才罷休。
“是,少主”蹲下身,纖細的手指指向屍體的麵目“這兩人的臉顯然與這穀府其他死去之人的麵部不太一樣,顯然,是被略微擦過,否則相對而言不會那麼幹淨。再看這個...”將手指滑至胸口衣領處,裙擺衣擺處“若是經過打鬥,衣衫不可能整齊,即使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也不可能在被殺倒地後依舊保持衣衫不淩亂,除非,有人在他們死後動過亦或清理過。但,是誰為之,這就不得而知了。”直起身,圍繞著屍體走了一圈,沉思片刻。
後走過來的容璟聽了冉瓊骨的見解,對其心生佩服,見冉瓊骨正斂眉思索,也就不出聲打斷。不過,倒是對冉瓊骨將得出的結果有些好奇,方才想了許久也未猜的究竟是誰為這兩人作的清理。
“依我之見,也許是他們的女兒,穀府的二小姐穀雨笙,當然,也許是其他人為了搜查什麼東西而為之”冉瓊骨緩緩開口,究竟是何人所為,其實自己也僅是憑借已有的消息猜測得出罷了。
“也許這並不是沒有依據可言”閻朝歌眯了眯眼,笑著點點頭,正欲解惑,眼角卻不經意間瞥見獨屬自己的鴿子盤旋於上空,抬手讓遲遲不下的鴿子停駐手上,取出信箋看了稍許,驀地,本溫潤平和的麵龐驟然凜冽“啟程回閣”
“朝歌,你要找的東西怎麼辦?”跟著匆匆上馬後的鳳非胥提道。東西還未找呢,這次不找,意味著沒有下一次機會再來了。
“這穀府將近成為廢墟,哪怕找,恐怕,也已經成了灰”略微有些可惜,不過倒也無妨,此事並不急於一時“駕!”父親怎會提前三天出關,莫非是....也不知能否及時趕到,不然讓父親起了疑心那就得不償失了!
命運總是如此的巧合也是如此的微妙,疾馳的閻朝歌並未注意到街道邊緩慢行走的人,當險險撞倒穀雨笙時雖是感到歉意但也不曾停頓片刻,仍是快馬加鞭,僅僅在經過穀雨笙邊時回頭看了一眼。
“怎麼樣”男子拉過險些被撞倒的穀雨笙,低聲問道:“有沒有受傷?”
穀雨笙慘白著臉,緊抿著唇道“沒事”,用力掙開男子的手,一臉漠然的繼續往前走。不料,不過一丈遠便倒了下來。男子見狀忙將穀雨笙接住,見其臉色慘白,唇無血色,不由歎氣“何必逞強呢,不過還是個孩子,佯裝堅強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啊”搖了搖頭,將穀雨笙抱在懷裏,足尖輕點,一瞬已是百裏之外。
相遇亦是相錯,相錯亦是相識。
有時候,記住一個人,僅需一眼,而忘記一個人,也僅需一眼。沒有人知道,自己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記起或遺忘。雖然不多不少,卻彌足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