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厚均笑笑,說道:“誰不知商賈之利?所畏者不過商賈見利而忘義,毀滅人倫;至於耽誤農桑,不過小事爾。”左宗棠心想,確實如此,西方國家從古就是用實力說話的,而在中國總是要有“大義”名分,名不正則言不順。而資本主義的發展,就像明末的萌芽一樣,許多虛君,非君的言論盛行,一方麵解放了人的思想,另一方麵,也造成了東林的誤國和晉黨的賣國——就像《宣言》中說的那樣“在它已經取得了統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園詩般的關係都破壞了”,“它使人和人之間除了赤裸裸的利害關係,除了冷酷無情的‘現金交易’,就再也沒有任何別的聯係了。”,這才是做什麼都需要遮羞布的國人無法接受的;至於江南改稻為桑,以及正逢小冰河期,農業減產,那已經不是主要損失了。
左宗棠問道:“如今欲勝英夷,仿造艦炮足矣,日後欲自強求富,為我國族於今世爭一席之地,非師夷長技無以立足,然守舊之人甚眾,守舊之勢甚強...”
歐陽厚均果斷地說道:“我等自強便是,爾輩所學經世致用,如何致用!”
左宗棠從這話裏聽出了兩個意思:一是我們自強,那些同樣有誌於救亡圖存,哦,現在應該說是有誌於富國強兵的人,想要找一條出路,不學那些頑固派,就得跟我們學!二是我們自強,有了實力,才能跟那些頑固派剛正麵,而不是空喊自強求變,至於自強之前怎樣自保,對於幾位準備割據的大賢來說,已經是小事了——其實革新和割據實際上也是一回事,那些頑固派也多是被清廷嚴重洗了腦和準備為他人洗腦的,要對抗清廷,就要排除頑固派的幹擾,要對付頑固派,就要做好跟清廷對磕的準備。果然是經世派的人物啊,左宗棠不由地心生景仰,原本的曆史上,洋務運動開始時這些老經世派已經不在了,隻有湘係和淮係的軍閥在跟那些頑固派們鬥爭,有了這些大賢撐腰,得到三十年的積累,革新的力量應該能夠占優了吧,左宗棠信心滿滿地想到。
左宗棠現在已經完全放心了,他來到這個世界——或者說遊戲,見到了諸多的恩師長輩親友,這些都是可以放心地把一切托付的人。他甚至可以想象,僅憑這些師長的發揮,就能跟英夷和蟎清角力了。左宗棠想到原本的曆史上,中國的近代化是從兩次雅片戰爭戰敗之後才開始的,那時的朝廷已經日薄西山,腐朽衰弱的本質已經被人看透,列強對中國予取予求,而清廷又依靠列強維持統治,狼狽為奸,中國的自強求富之路屢被打斷,同光中興終成泡影。現在自己來到了這個時代,即使是在這個“遊戲”中,總是要逆天改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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