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談話間,左宗棠問羅澤南:“兄長可曾前往湘鄉漣濱書院?”
羅澤南笑道:“大賢已在此間,季高不日可見。”
左宗棠也是大喜,羅澤南很不解,雖然在他看來曾國藩也是英雄豪傑,但是要比起左宗棠,怕還是不如的,不管是從儀表還是才學,曾國藩很明顯要略遜一籌。
左宗棠說道:“兄長有所不知,此人才略或少遜,氣度遠勝我,非我自謙也。”
歐陽厚均也笑了:“季高有識人之明,薦人之量,氣度也是不凡。惟楚有材,於斯為盛,不虛言也。此後數十載之華夏,皆由你等掌握了,老夫得佳徒如此,也是不枉此生!”
羅,左二人再一次起身拜謝。
此後數月,師徒幾人時常相聚一堂,談論古今,商議時勢。左宗棠這些日子裏也是進步神速,比起原本的左宗棠還略有不如,但是比起陳寶真來,那真是天壤之別。其實左宗棠看的也是那些書,有好多在後世看來就是文學性質的書,或者消遣娛樂裝門麵的,包括四書五經等等,在左宗棠熟讀了經義之後,確實從中悟出了不少道理,再佐以時勢,互相印證,所獲不小。
就像後世對數學教學的批判,有人吐槽說,學函數有什麼用?你上街買菜用的著嗎?左宗棠很想回一句,上街買菜的話用小學的知識就夠了吧?你還上高中大學幹什麼呢?難道高考就是把生活能夠自理的人篩選出來嗎?這裏要說一下左宗棠(陳寶真)的血淚史,在他畢業之前的一次研討會上,他把自己的研究設計拿出來,結果被老板指出了邏輯錯誤,老板語重心長的說,現在啊,有一些本科生跟我提意見,說是要取消《形式邏輯》這門課,現在看來啊,這門課還是很有必要的,取消不得啊。說的他欲哭無淚。
從那時起,左宗棠就不敢輕視任何一門課,任何一本書。在嶽麓書院收藏教授的,不管有用沒用,他總要翻一下,雖然他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但是記個大略還是能做到的。就在這日複一日的學習,教學過程中,不知不覺一年過去了。
在這一年當中,發生了蠻多事情。影響最大的應該是兩廣總督李鴻賓罷官去職一事了。在史書中,將收受洋人賄賂,為雅片走思開綠燈的罪行都扣到了他的頭上。左宗棠猜想這其中有誇大之處,但是他在兩廣總督任上馳禁雅片,造成兩廣兵戰力衰弱卻是不爭的事實。李鴻賓鎮壓瑤人不力,被人參了一本,奪了官職,換上了強硬的原湖廣總督盧坤。
盧坤是個很有能力的人,在兩廣總督任上不管是對內還是對外作戰都很給力,土著被他滅了;海寇讓他捉了;英商來犯,都被他給修理了一番,說盡了好話才給放了。此外他還添置炮台,調整布防,可惜的是他的壽命隻有不到三年了。
左宗棠搖了搖頭,正想說些什麼,卻聽羅澤南說道:“季高怎麼還在此處?陶製台有信到了。”左宗棠隨羅澤南到了正堂,卻見到又一位曆史名人——陶澍的女婿,胡林翼。胡林翼正恭敬地和歐陽厚均談話,看來歐陽老師又收得一位名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