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叫你喝、你怎麼不喝,不喝、就是抗旨!”說話都說得含糊不清的張灝已經徹底貫徹落實“太子思想”了,太子說得那就對的!不聽太子的話那是要受罰的。“違令者,多喝三杯。太、太子,你說是吧?”
“沒錯,周天,不要以為本太子……不要以為本太子好說話,告訴你,你今天還就得喝!喝!”太子有點醉了。周天數了數周圍的酒瓶子,有點亂,再好的酒也禁不起這麼喝啊,不要錢啦!小爺不喝那是給你省錢!你懂不懂啦!醉鬼!
溫博軒又喝了一杯。太子沒醉,他知道,太子那是什麼酒量,再來三十壇子看他會不會說自己醉!可是,太子一定要周天喝嗎?周天?是有點像那個人,可是,那個人已經……再說周天是男的!男的女的太子都分不清了,太子是不是真醉了?嗬,要是,要是周天是個女人……胡思亂想些什麼?嗬,醉的恐怕不止太子吧。
往事夾著酒氣,一步一步向周天走近。
她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好,也做不到視而不見。來的時候,她就嗅出來了,陰謀的味道。
而現在太子又這麼明顯地要灌她酒,但是她不明白的是,溫博軒那小子為什麼要不顧太子的憤怒一杯又一杯地替自己擋下了?是不是喝醉了還要她送他們回去?話說,“太子府在哪裏?”周天無意中把說出了心中所想。
“太子府,出門左拐直走,門麵最大、最冷清的就是。”溫博軒已經醉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揚起的手指了指又無力地垂下。
周天有點被町到了,話說太子不是一個地方的第二屬相人物嗎?怎麼就……
“自從,自從……嗬,太子,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太子呢!”
“溫博軒,你想死嗎?!”太子在溫博軒又搶喝了一杯酒後是真的怒了。那修長的眉眼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張灝似乎還有點清醒,眼見形勢不對,馬上站出來打圓場:“太子,他不喝,我們喝,我們喝我們的,來,我敬您一杯。”
他不是總跟溫博軒過不去嗎?怎麼也學會幫人了?
“去去去,一邊去,本太子敬周天的酒,你們瞎摻和什麼?周天乖,把這杯喝了,就一杯,就喝這一杯好不好?”太子這是連哄帶騙嗎?話說,有點滲人!
“太子!你一定要這樣嗎?你考慮過後果嗎?後果是你能承受的嗎?”砰地溫博軒連酒杯都扔了。那白皙的一看就是握筆的手青筋都爆出來了。周天有點不安。她想她以後是不敢小溫小溫地叫他了。
“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去知道,這麼久了,他們都忘記了,為什麼?為什麼?”斷斷續續的說著,太子,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周天看著那修長的眉眼之下透出來的晶瀅,不知為什麼,她有點難受。其實在她心裏,太子也並不是那麼壞的,他對她,也算好的——
砰!
一滴滾燙地好像千金重的淚水砸在周天的衣領裏。她不知道太子是什麼時候抱著她的。她隻是,被驚得忘記反抗。那滴淚水順著曲線一路下滑,停在了她的心上。她隻是,愣愣地拿起酒杯,呆呆地說:“我喝,我喝還不行嗎?”
如果時間能夠回轉,就讓那些脆弱的人們不曾被想起,那些曾經的故事不再被憶起。那些溫情的婉轉的醉人的嬉笑怒罵的,嗬嗬,都不是別人的……
一杯酒下肚,周天彷徨的四處張望——你們不是都喝醉了嗎?為什麼還能那麼有神地看著我?難道還真能從我臉上看出點什麼來?
嗬嗬!周天笑。
嗬嗬!哈哈!圍觀的太子三人也笑。
“來來來,吃菜吃菜!周天,你別幹坐著呀,吃肉,多吃點肉,看你瘦的。”
“好好,都吃,吃。”
張灝一邊勸周天多吃菜,一邊偷偷摸摸地給溫博軒使眼色,後者也作出一副“剛才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一邊觀察周天的反應一邊略帶失望地瞅了瞅太子。
好像剛才真的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周天該吃吃,該樂樂。有人請客,吃撐才夠本。摸了摸胸口,她可沒忘記還要送給林院士的禮物了,這才是關鍵,那可不,關係著她在雲來書院的幸福日子了。
死活灌了周天一杯酒的太子看不出周天的反應,說實話,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反應,或者,沒什麼反應才是真的反應吧。略微笑笑,有些自嘲地看了眼張灝和溫博軒,又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