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1 / 2)

酒杯放下,太子有了自己的想法。

溫博軒敏感地察覺到了,絲絲淡笑間又端起酒杯痛快地喝下一杯,開口之際卻被張灝搶言:“太子,這次聖考,您看,要怎麼辦好呢?”

“你問我?我哪知道怎麼辦!以前這種事不都是他拿主意的嗎?”

周天不知道太子口中的“他”是誰?但是,溫博軒肯定知道。她狡黠地朝溫博軒手裏的杯子看了一眼,用手撚起一粒花生米扔進了嘴裏,故意嚼地嘎巴響。

太子又說:“也對,現在邊關戰事緊張,怕是一時半會兒抽不開身,哎!都是煩人的事!溫博軒,你來說說。”

“啟稟太子,臣以為,聖考乃是我大雲國之大事,理應著重處理,現如今皇上病重,十三王爺又不在朝中,我朝之重臣又以丞相馬首是瞻,而丞相大人恰恰又是這次卷審的主審官,所以恕臣直言,太子應該多聽聽丞相大人的意見。”溫博軒站起來雙手作揖,麵朝太子道。但是周天注意到了,他在提到十三王爺時特意加重了語氣,想是說給自己聽的。那麼他們剛才說的那個“他”應該就是十三王爺。一個王爺管管朝廷的事也應該嘛,可是聽太子剛才的語氣怎麼那麼哀怨呢?有問題!周天狐疑地瞄了眼太子又低下頭吃東西。

聽溫博軒說完大堆道理,旁邊上菜的也上完了,張灝早就不耐煩地扔了一錠銀子嚷了聲“滾”小二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周天對他們說什麼並不怎麼感興趣,她好奇地瞧了瞧各人的麵孔,突然冒出來個想法:也許,太子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身邊的人。轉念又想起聽到的一些有關太子流言蜚語,到底為什麼他們要那樣形容太子呢?

“周天,周天,太子問你話了。周天,你怎麼呢?”

“啊,沒,沒想什麼。”周天突然被溫博軒打算思緒,隨便回了句。

張灝笑嘻嘻地,見他明顯是沒注意聽剛才他們說話,好心提醒道:“誰要知道你胡思亂想什麼,太子是問你,你怎麼看待這次書院改革的事情?”

“什麼、什麼書院改革?剛才不是還在說考試嗎?哦哦哦哦,我我,我沒意見。”

“算了,問他做什麼,他又不是書院的人。好了,吃的也差不多了,散了吧。”說完,太子第一個走了出去。

溫博軒好心地拉了拉還在發呆的周天:“走了周天,太子說散了。”

很明顯周天是被書院改革事件所驚嚇到了,懵懵懂懂地連自己是怎麼走回到書院門口的都不知道,聞見熟悉的桃花香,抬頭仰望書院大門,風一吹怎麼顯得那麼蕭條淒憐呢?也是,周天啊,這可是你在古代唯一的家啊,萬一改革改著改著把你改沒了怎麼辦?沒有肉吃,啊!——會死的。

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而一直跟在周天身後的太子一行更是鬼鬼祟祟地瞧著周天的所有反應,看著對方像是下了很大決心的樣子,太子微翹了翹嘴角,用手中的扇子點了下旁邊的溫博軒道:“博軒啊,這次我希望你不要再讓本太子失望。”

“是,太子。”

溫博軒知道剛才自己在酒樓跟周天來了個偷龍轉鳳把周天的酒掉包的事一定被太子察覺了,也對,太子是怎麼人,他怎麼會不知道呢?隻是自己再也不能幫他了,周天啊,自求多福吧。

張灝想的跟溫博軒想的完全不一樣,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周天此時的背影,隱隱覺得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裏被呼喚出來一樣。他轉頭又看了眼太子,他想他的這種情緒應該跟太子有關。

“改革改革,該死的改革,好好的改什麼革嘛!人家剛來就改革,什麼意思嘛!太子也真是的!這是要急死人嘛!”思來蕩去的周天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繞著雲來書院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大家都清楚她跟太子的關係一起她在聖考上的事跡,都默契地避她三分,怎麼還會有人提醒她跨進了雲來書院的禁區——

“後山?”一塊不起眼的石碑上刻著兩個古老的象形文字。

一般來說後山都是發生不該發生事情的地方,周天雖然這麼想但是還是忍不住偷偷地往裏瞄,又沒有人,怕什麼,可能是觀光勝地也說不定,自我安慰了一番就又大著膽子地往裏進了。

什麼都沒有?奇怪!怎麼能什麼都沒有呢?

順著山路繞了一圈的周天什麼也沒發現,確切的說這本就不是什麼山,一個土坡一樣大的地方,中間一壇子大小的水窪,周圍亂七八糟長了一些草,又像是有專人打掃,因為水池周圍十米左右的距離很幹淨,還有肉的香味存在過的痕跡,突然,“砰”地一聲有什麼東西掉到水裏麵了,周天還來不及看清楚,隻見原本清澈見底的水越漫越寬越來越快地越過周天的腳,冰冰涼涼的,周天甚至感覺有什麼掃過她的腳背,低頭一看,卻又什麼也沒有,隻是越來越深的水,非常的幹淨而且透明,但是,危險就好像她此時急切的心跳聲在拚命地催促她快跑快離開,可是她的腳就像是並定住了一樣,立在那裏一動不動,她隻得死死盯住前麵不停旋轉的水,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裏麵出來了一樣,希望不要是什麼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