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傲家有兒初長成(3 / 3)

多想無益,隻得盡人事聽天命。傲天如端起茶杯,才發覺杯中已空。他望向雯兒,她正看著明兒學著傲天如的樣子覆杯倒扣。不過明兒並未將茶飲盡,手腕一翻手勢熟練,即興模仿卻仿佛經過苦練一般,隻是仍有好幾滴灑了出來。茶杯倒扣後茶水泊泊地自杯緣溢了出來,嚇得雯兒驚叫一聲,立刻拿起抹布來擦。

傲天如見狀微微一笑,幫著收拾桌子:“你先以空杯練習,待有信心了再試罷。”

明兒知道自己犯了錯也不敢回話,隻是低頭跟著幫襯。但傲天如心中卻有些激蕩,他多年前便養成這個習慣,也未必能做到這個地步,不禁讚歎明兒的筋骨與內力竟好到這個地步。

一時興起,傲天如便約明兒切磋,明兒自然也立刻答應。

二人立於屋外,各自劃地為界,擺出了起手式。由於雙方習的是同種功夫,路數早已了如指掌,若想決出勝負,除了拚氣沉穩,隻有兵行險著。

傲天如畢竟比明兒多閱曆十多載,功力較高幾分,便不顧許多一招“仙人指路”直攻而去。“仙人指路”攻而不急,旨在試探,乃傲家劍手常用之起手。尋常人對此皆以“卒底炮”對之,乃收勢直劈的穩健打法,既不落下風亦留有餘地。而明兒卻另辟蹊徑,以“金鉤炮”對之,從側斜劈,硬破傲天如此招並側身翻去,雙劍卻不分離,以此阻其攻勢。

明兒翻身,背對天如,亦是給了對方絕佳的機會。傲天如旋即一掌劈去,豈料明兒早有準備,左手翻掌後出,對得一掌明兒盡落下風卻又翻身卸力,轉到天如身後,並未有所損傷。待得傲天如轉身,一劍已順勢劈來,他隻得舉劍格擋。

二人一式起手對攻,瞬息萬變反是天如劣勢。

不過也隻有起手方能讓明兒賺得便宜,雙方劍法相同,之後交手拚得更多是經驗、閱曆和熟練,再沒有多餘時間讓明兒在腦海中細想推演。起手雖是傲天如吃虧,但傲家劍法本身穩健,他沉穩發揮,逐漸將局勢扳回,明兒也頓感壓力。

不過愈是交手傲天如愈是感到明兒天賦卓絕,前段時間過招自己若是動起真來明兒還難以招架,但此時已然可以分庭抗禮。再假以時日,怕是連父親也要鬥他不過了。

傲天如心念一動,明兒尚未能完全得到父親的真傳,而玄劍莊畢竟隻是傲家的分家,若是明兒能得到本家的武功秘籍或者名劍山莊的教導,明兒豈不是能一日千裏?以他的天資,或許未來可與【道宗】的魯道長平起平坐。此時傲天如也更明白為何習武之人對名劍山莊趨之若鶩了。

可惜,以他們的能力是沒有辦法了,至少自己對明兒是傾囊相授,玄劍莊的武功在外也屬上乘了。若是日後傲天華掌權真的再無明兒容身之處,以其能力應當可進入名劍山莊。有自己的舉薦不成問題,或許這才是更好的造化,自己也得早日準備了。

正當傲天如分神之時,明兒瞅準時機舉劍急攻,令傲天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厲害!”傲天如暗想,“沒想到他已經能完全洞悉敵人的精神狀態找準時機。雖然沒有多少實戰經驗,但卻能做到這種地步,這就是天賦嗎?”

傲天如不禁興奮起來,他左手夾住一顆石子,大喝一聲“留神!”便待明兒反應過來時,一道細小的黑影激射而出,徑直飛向明兒持劍的右手腕。好在傲天如提前提醒,明兒輕易便躲了過去,但他的架勢也被中斷,被傲天如劍逼脖頸。

明兒身體後仰,慌忙避開了傲天如決定勝負的攻勢。傲天如也沒有深追,明兒便撤到了安全範圍,不滿地說道:“天如哥你使詐,居然用暗器!”

傲天如小指一推劍柄旋轉,隨即反手握劍蕩下收回了架勢,微微一笑道:“兵不厭詐。若是在外對敵,何種情況都會發生,別人可不會管什麼光明正大。”言及此處,傲天如眼睛一轉,忽然笑道,“你天如哥也教了你不少稀奇古怪的本事,不過一直沒機會考驗你一下,總是讓你打死靶子。這樣好了,等會你也來這樣對付我一下。”

還未作答,明兒已先一步劍尖一挑從地上抓了顆石子在手中,冷道:“正有此意!”

自己這個弟弟的性子傲天如最清楚了,便是他不說明兒也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不過他又補充了一句:“可千萬別在‘劍鬥’時使啊!”

明兒不服氣地哼了一聲,如離弦的箭一般猛衝過去,一上來便是凶狠的殺招。當然說是殺招,其實不可能危及傲天如的性命,隻是攻勢甚猛令傲天如也必須全神招架。傲天如的內力畢竟在明兒之上,要破這些招式並不困難,明兒攻勢再猛也僅可拖延傲天如片刻。

傲天如正要拆得劍招,豈料明兒左手翻轉,登時傳來破空之聲。傲天如頓感不妙,立刻收招回防,一粒石子已經迫至麵門。待傲天如扭頭避開,他這才驚覺自己已經阻擋不了明兒的劍勢。不過畢竟切磋與暗器之鬥由他提起,而他又是兄長,若是如此鬥敗顏麵也過之不去,急迫之下他隻得自腰帶輕夾一顆石粒彈出,雖不能斷其攻勢也可擾之,令傲天如有脫身之機。

脫身之後傲天如連出三劍,令明兒進無可進,隻得雙雙罷手。

傲天如自知理虧,旋即惡人先告狀,刻意怪嗔道:“小子你比我還要狡詐啊。”

明兒聞言自是不服,立刻回道:“明明是天如哥你太過分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嘴鬥得不可開交,實則小孩鬥嘴,誰也沒有道理。

雯兒早料到這二人會吵將起來,便備了甜點茶水,此時便走了回來喚他們休息。二人見有美食充饑,便什麼也拋在腦後,競相趕去搶吃了。

“雯兒親手做的桂花糕真好味!”明兒說著,一邊從天如哥手中搶走了一塊桂花糕,“天如哥你別和我搶呀!”

傲天如見狀不禁怒目圓睜,厲聲道:“喂,明明是你和我搶吧!”

語畢,二人又爭吵起來。一旁的雯兒看著兩人一副冤家模樣,不禁捂嘴莞爾一笑。

便在三人其樂融融之時,誌丙忽然出現,將傲天如叫了過去,說是四爺的吩咐。傲天如不敢怠慢,立刻跟著前去,明兒出於好奇便跟在其後,而雯兒則必須得去做事了。

候在屋外,明兒竟鮮有地聽到了天如哥與四爺的爭吵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