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光陰似箭歲月梭(2 / 3)

還未等傲天如說完,傲天華便舉起手,傲天如便立刻收住聲。

傲天華放下手中的書籍,揉了揉鼻梁,略顯疲態地說道:“明兒終究還是外人,他來莊裏僅有一年,我也不可能知道所有事。再說他也應該多受些曆練,不能總在羽翼的庇護之下。如今父親將莊內大小事務都交由我處理,我也不可能再對為一名弟子分心。我知你與明兒關係要好,可此事我們隻得從旁指導,難以橫加幹涉。”

傲天如也明白傲天華的意思,說來所說去無非就是不想透露任何消息。可傲天如還不想放棄,又追問道:“此事聽說與父親有關,不知大哥願否去向父親……”

“我說過,我很忙!”傲天華狠瞥了傲天如一眼,語氣中充滿了不耐。

這個結果傲天如早就預料到了,但他還是不禁握緊了雙拳,心中甚是不忿。他不忿的並非父親與大哥對他的不公,而是大哥竟然說明兒是外人,甚至連素來最寵明兒的父親此次也毫無表示。

他知道父親有什麼事都隻告訴大哥,但這次可是事關明兒。大哥所說真假參半,他必然知道許多隱情,隻是他與父親一氣,不願說起。縱使自己並非正室所生,母親生前一直也不得父親重視,但畢竟自己也是父親的兒子,為何差距便如此之大?

傲天如強忍怒氣作了一揖後便離開了房間,他回頭狠狠掃了傲天華書房一眼後便徑直走向了明兒的屋子。

雖然他到現在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此時的明兒隻有他可以依靠。

傲天如本想敲門,卻收回了手。他輕輕推開了房門,屋內沒有點蠟燭因而十分昏暗,明兒用被子將自己蒙住,宛若一座臨時建造的堡壘,將自己與世界隔絕。

傲天如靜靜坐在床邊,明兒似乎也認出了來人,也沒有任何動靜。

傲天如輕輕喚了明兒一聲,之後也不知能說些什麼,便隻是坐在那裏,心想能陪著他一會也是好的。

便在此時,傲天如忽然看到門外有個人影,便立刻起身開門,床也跟著震了一下。傲天如打開門,低下頭,這才發現原來是雯兒打了水來。

雯兒本來隻是民家女,如今無父無母跟著明兒入了玄劍莊,自然隻得作為丫鬟生活。鑒於雯兒與明兒的關係,雯兒便被收為了明兒的專屬丫鬟,莊內一般的仆人也都對她好聲好氣的,加上年紀尚幼,大多粗活累活也不必她幹,在玄劍莊內也過得清閑。隻是這幾日明兒情況異常,令她擔心至現在。

聽說天如哥回來後,雯兒便急忙打了水趕了過來。

“是雯兒啊,快進來吧。”

傲天如將雯兒的水盆接過來放到桌子上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把將雯兒拉了出去。床上的被窩“堡壘”跟著動了動,之後又恢複了平靜。

“怎麼了?天如哥哥。”雯兒雖然很是詫異,但也完全沒有一絲反抗。她撲閃著碩大而清麗的眸子,透露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純真自然,令傲天如不禁把她當做親妹妹般守護,生怕磕碰壞了。

不過此時的傲天如滿腦子隻有明兒的事,略有些結巴地問道:“雯兒啊……這幾天我不在,你也知道。天如哥就是想問你點事,就是……你知道這幾天明兒怎麼了嗎?”

被問及明兒的問題,雯兒明亮的雙眸明顯暗淡了下去。她癟著嘴,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傲天如看到雯兒的樣子後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對於年紀過幼的雯兒而言,明兒在她的世界裏意味著什麼。

“其實……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前段日子他被四爺叫出去了,過了好久才回來。然後他就一直躲在被窩裏,不跟別人說話,大家送來的飯也不吃。我跟他說了好久他才開始跟我說上一兩句話,而且隻有是我送飯來的時候會偷偷吃著,不過他還是不出門也不多說話。這幾天都是我來找他說話,但他好像有說著什麼……大老虎什麼的。不過他不許我告訴別人。”雯兒說話時還是很自然,而且似乎隱隱透著些得意。

“大老虎?”傲天如詫異地看著雯兒,“大老虎是什麼?明兒他到底遇到了什麼?”

麵對那浮現急躁的天如哥,雯兒一時覺得很陌生,隻得呆立在那裏默不作聲。看著雯兒無辜的大眼睛,傲天如也知道自己嚇到孩子了。而且雯兒從不會對他隱瞞什麼,應當是真的不知道了。

“不過明兒怎會突然提到老虎?難道他誤入了山林?不,有父親跟著他,不會有這種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總不會……”傲天如暗想著,讓雯兒先回屋休息,自己又坐到了明兒的床邊,思索著該說些什麼。

“雯兒都告訴你了吧。”

傲天如一怔,他沒想到是明兒先開了口。

聽傲天如沒有回應,明兒將“城堡”卸下,一頭散亂的黑發順著滑下的被子露了出來。他瞥了眼傲天如,一雙白皙柔嫩的赤腳又調皮地鑽了出來,在那裏隨意地打鬧。

傲天如低頭看著坐在那用被窩把自己身體包住的明兒,雖然身體似乎沒有消瘦,但精神的疲憊顯而易見。他不禁有些懊惱,原本那麼貪玩好動的明兒如今卻整日把自己關在房裏,甚至連床都不願意下,要是換了以前的明兒是絕呆不住的。如果自己當初沒有離開而是一直守在明兒的身邊,那麼也許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

不過傲天如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如果這一切真是他父親計劃好的,那麼他根本無法阻止。

看傲天如一直不說話,明兒那無神的眼停留在傲天如的胡茬上一會,又掃過整個房間,鼻子抽了抽,黯然道:“天如哥你放心好了,這幾天我都有偷偷洗澡,腳不臭。”

聽到明兒的話語,傲天如不禁鼻頭一酸。明明是他要來開導明兒,此刻卻仿佛是明兒在照顧自己。雖然他們才相識一年,但早已親如兄弟,明兒的懂事令傲天如反而更加自責。

但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傲天如調整了下情緒,盡量不觸及敏感點的情況下詢問著明兒來龍去脈。

對於明兒而言,傲天如是跟他最親近的人,但傲四爺卻有著更特殊的位置。何況天如哥與四爺又是父子關係,但二人關係冷漠,明兒也不願再澆上一盆冷水。

起初明兒不願說話,不願見任何人,將自我封閉,除了心理的陰影外,還因這一切出自他最信任的人之手。他年紀尚幼,分不清世俗好壞,也無法理解大人的世界。他隻覺得,誰對他好,那人便是好的。四爺曾救過他,那他便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可如今這一切,卻令他幼小的心髒難以承受。他並非就不再信任四爺,隻是他不懂什麼叫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