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驤忙揖一禮,道,“多謝公義堂諸位義士,驤感激不盡。”
李驤本以為趙順會帶著他的屬下轉回新安,卻不料趙順並不想馬上就走,他們難得能來一趟洛陽,怎肯放過在此遊玩的機會?又因嫌城裏房價貴,不肯挪進城裏住。
李驤就與趙順辭別,背行囊進城徑奔至青竹雅舍來尋盧正、徐陽。
盧、徐二人正在店中,三人相見感慨一番,李驤便將幾日來的情況,特別是去公義堂的事情都與兩人說了,又問起閻式可曾來過。
盧正說,“閻先生是昨天過午來的,說起你與他在酒樓相遇的事,我們一直談到傍晚,他今日要與一眾友人東去滎陽遊曆,一早就結了房錢去了。”
李驤輕歎一聲,道,“可惜未能與先生深談。”
盧正說,“哦,他還留下話,說若是你有難辦之事,可去西大街古井巷找一個叫文碩的人,他或許能幫得到你。”
李驤眉頭一舒,“閻先生機謀過人,他必是料知我此時之困,故而有此安排。”
徐陽見李驤隻說閻式的事,不免有些急躁,道,“我不相信順清己死,我們不能放棄他不管。”
“誰說要放棄不管的?”李驤道。
“可為什麼你在公義堂要順著他們說順清已死?為什麼不敦促趙賊捕辦案卻跑到這裏來了?”
李驤輕歎一聲,“朱炎賢弟,有些事並非如你所想的那麼簡單,若不是事先遇見閻先生,我也會同你一樣的去力爭,那樣,反害了順清。”
“此話怎講?”
“那些衙門的掾吏進了公義堂,唯唯諾諾,誠惶誠恐,完全沒有衙吏辦案姿態,倒像是來拜求高門,而公義堂隻是出了一個總管接待,完全沒把衙吏放在眼裏,可見二者關係,我先已打聽到,這公義堂的背後靠山就是當朝重臣侍中石崇,我本以為京城衙吏執法嚴峻,哪知卻如閻先生所料,盡是些怯懦逢迎的肖小之徒,趟若順清真的尚在公義堂之手,我固執已見,強催追查,反會逼使他們殺人滅口,徒害順清性命,不若曲意迎合,使其意緩,失了警惕,然後圖之。”
徐陽聽了李驤的話,想了半晌,才道,“原來如此,玄龍兄高見,弟萬不及也。”
李驤道,“若非遇得閻先生指點,我恐怕於當時也會率性而為。”
盧正皺緊眉頭道,“可是,我等又如何圖之呢?”
李驤道,“我去找那個叫文碩的人,閻先生既有此安排,必有深意。”
盧正歎道,“我知你曾習學過武藝,所以你在外行事,我們也頗是放心,隻是我們所在之地是國之都城,皇家之地,在此處行事須多謹慎才是。”
“德盛兄放心,弟自會小心處置。”
盧正點點頭,“我和朱炎盡管沒有你哪些本事,但也並非百無一用,若須相助,盡可吩咐。”
徐陽道,“玄龍,可別瞧不上我,我是貧苦出身,以力氣養家,雖不會舞刀弄棒,但也是有一膀子力氣的,就算與人廝打,也未必不是對手。”
李驤嗬嗬一笑,道,“賢兄賢弟盡可先在此靜候,若須用時,必當來請。”
徐陽急揮揮手,“請什麼呢,順清之事,即是你我之事,兄弟之事,我若堪用,即召之而用便是,現在有何差遣你盡管吩咐,陽自會竭力。”
李驤忙擺手,道,“如今切莫急躁,我先去尋那位叫文碩的人,看看閻先生留下怎樣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