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萍末(三)(2 / 2)

好吧,這狂風暴雨的根本沒我回話的機會。抱歉地看看“半邊帥哥”,不用我說,太後的音量足夠他聽明白的了。他諒解地笑笑:“你們母女感情真好,對不起是我耽誤你的事了,快去吧。”我點點頭:“等信送到了我就回來告訴你,大約三、四天的樣子吧。再見啦。”接著就開始拔足狂奔,總算是在太後要砍人之前趕到了湖濱的咖啡店。

巧的是,今天代課的那位白澤老師就坐在太後大人身後的位置,看見我橫衝直撞地進去坐下,還微笑著向我舉了舉杯子。也幸好太後順著我的目光回了下頭,看見了他,估計是為了不在帥哥麵前失態,暴怒的老佛爺總算沒繼續轟炸我的耳朵,這大概是我淒慘無比一天中唯一的幸運了。

每年初夏這幾天,h市總會陰雨綿綿,貌似梅雨在這個南方城市,總是會提早到來。

淩晨才從幹爽晴朗的帝都飛了三天過夜回來,一下飛機就覺得身上潮潮的難受,但是為了那個送信的約定,今天我還是起了個大早,拖上了白龍一起出門。

信紙反麵的地址很詳細,地方我也知道,是很老的一片住宅區,以前上初中時經常會經過那裏。印象裏那裏是一片灰水泥黑瓦簷的平房,道路阡陌交錯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拆遷。那天稀裏糊塗的,也沒問個姓名,要是老住戶都搬走了就麻煩了。

不過看來運氣不錯,我拉著心不甘情不願的白龍在平房和高樓參雜的小區裏一陣亂竄,終於找到了那個地址:一棟破舊的老屋赫然在目。“夕嵐,到這樣的地方來,你這到底找的是什麼人?”白龍挑眉看著麵前的破房子,一臉不滿的問。因為和亡魂交流的事給白龍知道肯定會挨罵,我就幹脆什麼都沒有告訴他,直接甩了個“找老同學”的理由就拖著他一起來了。所以此刻也隻能死鴨子嘴硬:“不是跟你說老同學嘛!”他轉頭認真地看看我,突然伸手摸摸我的額頭:“說謊是壞習慣呢,夕嵐寶貝。”不等我伸手拍他,又立即轉回去,用力敲了敲斑駁的鐵欄門。

門內立即響起了踢踢拖拖的聲音,接著“吱呀”一聲,裏麵的木門開了,一張雖然上了年紀略顯蒼白,但仍看得出和那“半邊帥哥”有幾分相似的麵容從鐵杆間出現,狐疑地看著我們:“請問找哪位?”我把白龍向後一拉,上前半步:“阿姨,我是z大的學生,是您兒子的同學,是來幫他送他留給您的東西的。”說真的,當時血一熱就答應了,事後想想這還真是個苦差,找到人後該怎麼跟她說呢?直接講這是您兒子前幾天寫下托我轉給您的還不被人當精神病給打出來!沒辦法,隻好扯謊了。

好在這位阿姨也沒深究,隻是開了鐵門請我們進去說話。因為是老房子,采光不好,屋裏顯得很暗。阿姨拉了幾下燈繩都沒能打開燈,尷尬地笑笑:“大概又停電了吧,你們先坐,我給你們泡茶去。”說完轉身進了裏屋。

我在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拉開包拿出信紙,正想放到桌上,一隻修長的手半途截住了它,我抬頭,看見白龍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你還是學不乖,這樣的東西是哪裏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