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情況下能否堅持原則,常常是判斷一個人道德水準的重要依據。——西點著名學子、美國第十八任總統 格蘭特
西點課堂:製度締造名校
許多離開的學員對西點規章製度印象深刻。他們認為是西點的製度造就了西點,或幹脆認為製度是整個體係的核心。
規章製度在西點確實舉足輕重。
從某種意義上說,西點的第三任校長塞耶是以製立校。他的前任帕特裏奇雖然在建章立製上功不可沒,但由於任人唯親和濫用職權,使西點出現了“黑暗時期”。
從塞耶開始,西點的規章製度日益完善,規範中透著威嚴,而且條條框框無所不達,舉手投足均有明確要求,整個軍校就在製度中有條不紊地發展。
塞耶首先明確了辦學方針和原則,製定以土木工程技術為主的四年製教育計劃。建立了完整的教學體製,首創將學員分為十幾人一班的小班教學法,並根據學習成績評定學員的名次。這樣既有利於教官因材施教,也能激發學員奮發上進。他還製定了嚴格的考試和考核製度,新入學的候補生要進行基本智力考試,具備熟練的讀、寫、算能力,合格者才能編入學員團。他還創建了著名的“榮譽製度”,強調學員紀律養成主要靠自我約束,並建立了嚴格的過失懲罰製度。此外,他擴建了圖書館,吸引和保留了一批十分優秀的教員。
塞耶的整頓和改革是全麵的、成功的,影響是深遠的。從下麵這個案例中我們就可窺一知百。
當時的西點,有相當一部分學員來自地位顯赫的名門望族。1818年,塞耶寫信給托馬斯·平尼克將軍,由於他的兒子沒有按時返校,軍校決定令其退學。平尼克將軍解釋說,由於天氣不好是他把兒子留下的,而且老校長威斯夫特也答應作為例外處理。但塞耶明白,迎合權勢絕對辦不好軍校,誰的麵子也不能給。所以他開除了小平尼克。
按照西點新的標準,塞耶對學員團進行了大膽的清理、整肅。當時有學員213人,經嚴格審查,103人被開除或勒令退學。他們多數是因為學習不及格而退學,少數則因為行為不軌而被強迫離校。這種大膽的舉動招來許多非議。盡管辱罵聲四起,但塞耶不為所動。他在給陸軍部長的報告中詳細介紹了被退學或開除學員的情況,認為這不是對“軍校和國家公共社會”的浪費,而是一種必要的行為。
1829年從紐約入學的學員艾裏爾·諾裏斯多次不服從西點軍校的命令。他的家庭對當時傑克遜競選總統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他因此成了特殊的學員。一天晚上熄燈號後,諾裏斯偷偷跑到教練場,在正中豎起了“山胡桃木”。這裏有個典故要補充說明一下:1815年戰爭期間,安德魯·傑克遜率軍在新奧爾良大敗英軍,為美國爭得了榮譽,並最終迫使英國人坐下來談判,簽訂了和約。傑克遜因此聲譽鵲起,並被人們戲稱為堅硬的“老山胡桃木”。
第二天早上吹起床號後,全校人員大吃一驚,諾裏斯對此洋洋自得。塞耶為維護學校的紀律,對他進行了嚴厲批評。但一個小報告也立即到了總統手中,說塞耶打擊無辜。總統大發雷霆,宣布諾裏斯在西點軍校願意幹啥就幹啥。這顯然更加背離軍校的紀律,是塞耶絕對不能容忍的。
塞耶和學員隊司令希契科克對西點軍校紀律鬆弛心急如焚。希契科克決定找總統反映情況,塞耶批準他前往紐約。於是,出現了如下一幕:
1832年11月24日。總統白宮書房。
“西爾韋納斯·塞耶,是個暴君,俄國所有的獨裁者沒有一個能超過他!”傑克遜總統咆哮道。
“總統先生,在這個問題上,您了解的情況是錯誤的,您不了解實情。”希契科克大聲反駁。
“不,他是獨裁者!”傑克遜氣憤得臉色發白。
但後來,傑克遜總統還是派人調查了西點軍校,了解其規章製度的內容及執行情況。結果,調查者報告說,西點軍校的規章製度很好,沒有改變的必要,而諾裏斯也很快被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