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開布帶,任由一頭青絲落入水中,許久沒打理,這頭發有些打結,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將它理順。
水太冷,我隨意洗了下就想出去穿衣,卻聽見池子另一側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著一陣人聲,還是男人的聲音。我立馬有點緊張,想上岸卻已經來不及了,已經看見幾個著軍裝的士兵勾肩搭背的來到池子邊,瞧那樣子也是來洗浴的。
我在心中默默的哀歎了一聲,瞧了眼岸邊自己的衣物,一頭紮進了水中。
我憋著氣沉在池底,心裏巴著曲紆聽見動靜早些過來,這池子不算太大,萬一那幾人遊過來我晚節就這樣去了,且我憋氣也憋不了太長時間。
後來我便隻在朦朧中聽見外麵一片水花飛濺和著幾聲慘叫,然後便安靜了。
再後來聽見曲紆叫我我才浮出水麵,使勁吸了幾口氣,抬頭見曲紆正操手立在池邊,笑眯眯不懷好意的看著我。
我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轉過身去,我要穿衣。”
他依舊瞧著我,沒有動的意思,“害羞什麼,又不是沒見過。”
我氣急,卻又發作不得,俯身在池底撿了個石頭兜臉朝他扔去,他輕巧閃身避過,末了依舊笑眯眯的看著我,“快些上來,著涼了就不好了。”
我怒,他老神在在的立在岸邊看著我怎麼上去?
對峙半響,我冷得瑟瑟發抖,他玩夠了才乖乖轉過身去,我謹慎的瞄了他一眼,叮囑,“在我喊你之前不準轉過來,不然和你絕交。”
聽見他從鼻子裏哼了聲,似乎是很不以為意。
我上了岸迅速穿好衣服,他果然沒轉過來,理好衣襟我才安心。喊他趕緊洗,我去外麵等他。
我邊往外走邊聽著身後的動靜,聽見普通一聲確定他已入水,我才慢慢悠悠折回去,學著他的樣子操手站在他放著的衣服旁邊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著他吹了聲口哨。
他聽見聲音轉頭來見是我,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你折回來幹什麼?難道是要和我共浴?”
我咬牙,“你獨子慢慢浴,我是回來拿東西的。”
他疑惑,“拿什麼?”
我俯身撿了他的衣服,隻給他留了個褲衩,笑眯眯的朝他搖了搖,然後瀟灑的轉身回去了。
他在我身後爆發出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怒喝,“堯媳,你給老子站住。”
我沒理他,吹著口哨,腳步輕鬆的下了山。
後來他是怎麼下山的我不知道,隻知道後來幾日軍營裏多了個傳聞,說是後山那水池裏有水怪,專搶人衣物。
我覺得罪過大極,好好的池子就這麼被我搞得沒人敢再去了。
那日之後曲紆有好幾天都沒理我,天天對著我齜牙咧嘴橫眉豎目的。
顧孟問我他怎麼了,想了想,我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湊過來點,然後我道:“估計是失身了。”
顧孟驚訝,說曲紆武功那麼高誰能讓他失身?然後我和他就展開了一係列的討論,結果是我和顧孟各持己見,互不同意對方的說法,顧孟說定是曲紆自願的,我說是有比他強的人強迫了他。
那時候曲紆剛好路過,剛好目睹了我和顧孟討論他是被強迫還是自願的整個過程。
然後我便見他臉異常陰沉,虎視眈眈的瞪著我,我往八尺兄身後縮了縮,顧孟嘿嘿憨笑一聲,道:“曲弟你來啦!”然後便起身拍拍他的肩作安慰狀,道:“聽說你失身了,莫傷心……”他話還沒說完便被丟了出去。
瞧著顧孟我有點同情,娃兒怎麼活這麼大的,智商比曲紆還欠,轉眸見曲紆正盯著我,像是想要吃了我。
我嘿嘿笑了一聲,顫顫站起來,試探性的往後退,準備開溜,人才溜出去幾步便被他揪住了後領,我訕笑一聲回眸看他,甜甜的喊了聲,“曲哥哥。”
他抓著我領子的手沒鬆開半分,臉上的表情沒絲毫鬆動的意思,半響咬牙切齒的道:“喊爹都沒用。”頓了頓,“幾日不打,你是皮子癢了是吧?”
我急忙搖頭,“哪裏,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