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的困惑(1 / 2)

就在隱在暗處的上官一念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同時,慕容府的右岸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下去歇著吧,有事再叫你。”

這是慕容烙見過客人後對他說的話,一個字都沒有聽錯。

走到遠離開書房的前院,右岸依然想不出原因。

身旁的左岸瞧著他突然間肆意大笑。

“笑什麼?”瞟了那家夥一眼,沒好氣地說。

“沒----沒什麼,”左岸手按著腰側的劍柄,笑的更厲害。

又瞟了那家夥一眼,他沒在出聲,自從告密事件後,兩人的關係急速下降,除了日常公事,幾乎沒有開口的必要。

好一會左岸才止住笑聲,卻譏誚道:“真是天生的勞碌命,人家放你假,還苦著一張臉幹嘛。”

“你知道什麼。”

“那你知道那個人是誰?”有些無聊也有些試探地問。

“好讓你再去告密。”

一句冰冷的回答擊得他狼狽變色,“你----”

“我說的有錯嗎?暗中下手不正是你的強項。”

“你一個人待著吧。”冷哼一聲,左岸出了門。

看著那家夥負氣出走的身影,右岸別過頭,他說的有錯麼,林大人是皇帝下旨嶄的,跟大人有什麼關係,都兩年了還死抓住不放,真是可笑,卻也可----憐,林大人畢竟是左岸最敬重的人。

這樣想來,也不能怪左岸鑽牛角尖----

該死,想什麼呢,大人也是自己最敬重的人,難不成因為可憐左岸就任由他去傷害大人。

可大人今天的行為真讓他不解,也極不----舒服。

自常州賑災後跟隨慕容大人進京,無論府裏來了多少仆人,又走了多少的仆人,他都是大人的最信任的心腹,有些事----就像斷老板來,也隻有他能守在門口,隨時聽侯吩咐,但是這一次,大人竟要他退下?

那人是誰?

在門口他看著那張熟悉而陌生的臉呆了,趕忙回報了大人後,大人也呆了一下,隨後卻叫他馬上請人進來。

那人是誰?

在京都兩年,無論是各級官吏還是商賈鄉紳,每一個他都熟悉的很,但那個與大人酷似的人卻從來沒見過,一次也沒見過。

大人要他退下,表明了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們之間的談話,也就是說他----並不是大人最信任的人。

這個發現讓他極不舒服,就像那次左岸悄悄調查大人的身世,被他發現後一把搶下所有的資料,卻看那了了幾筆,跟旁人的了解也多不了多少,大人籍貫何處,父母是誰,甚至十歲以前的事,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像這個人是憑空冒出來似的。

更有一次他忍不住好奇提到自己的童年,那一天正好是休假,大人剛剛出任吏部尚書,就在府裏後花園飲酒賞花。

“大人,您童年的時候玩過這個嗎?”

他手裏拿著一小段抽了骨的樹皮,吹起了家鄉的童謠。

“你越逾了,右岸。”

好一會才聽得大人慢慢開口,回過頭隻見大人靠在石桌前,閉著眼正飲下一杯酒。

“屬下知錯。”

丟下那段樹皮,他垂首下跪。

“往事莫探,尤其是那些往事並不愉快。”

那句話他一直記到現在,再也不敢提與大人有關的問題。

至於那個好奇心也慢慢壓下了,直到今天----

那人是誰?

“小兄弟,勞煩你開一下門。”

溫和的聲音叫了他一聲,才終於從往事中清醒過來。

是那位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人,要走了嗎?

他開了門,客氣地說:“公子請慢走。”

“多謝小兄弟。”那人依然笑著,臉色卻並不怎麼好。

送走了客人,右岸馬上又回到書房門口靜候,果然----

“進來。”

他推門進去,發現書房裏有些暗,正要拿燈去。

“不必了,天還沒黑。”有些冷又有些疲憊的聲音從書房角落的躺椅上傳過來。

“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以後那位公子再來,就說本官不在。”

“屬下明白。”

右岸應了一聲,退出去關上書房的門。

那一天慕容烙沒有吃晚飯,也沒有踏出書房一步,直到第二天早朝時間,他一身淡青色朝服,又像以前一樣去上朝,隻是眼裏隱隱的血絲泄露了他的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