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鳳來的一幅畫(2 / 2)

那幅畫寬一尺長約尺半,是一幅美人攬鏡圖,畫中人坐在鏡前,手輕撫著鏡麵似乎想摘下鏡中花,鏡裏的臉美麗而哀傷,峨眉也輕輕蹙起。

老板娘也算是一位美人了,畫中的人卻不是她。

“容少得寸進尺了吧,這畫不賣。”

“但它屬於玉鳳來,現在就歸在下所有。”

“老娘要是不同意呢?”

“私自毀約兩倍賠償,契約上寫的明明白白。”

“容少高明----真是高明----”老板娘忽然笑起來,笑得爽快又明麗。

容尋心五百兩的高價原來就是為了這幅畫。

這畫中人是誰?為什麼他一定要這幅畫?

“一千兩就一千兩,這畫出多高的價都不賣。”老板娘依然保持著笑容,卻冷冷地說:“想不到蘇城的公子京都的斷老板用這種手段來騙一幅畫。”

辛辣的話語刺的容尋心臉微紅,卻還是堅持道:“這是公平交易,老板娘。”

“哼!世上哪有什麼公平,一幅畫人人都來搶,為官的為商的都是一個德性。”

“為官?”容尋心愣了一下,“還有誰要這幅畫?”

“怎麼?”老板娘秀眉一挑,一臉的鄙夷,“榮少跟那狗官不是一夥的?”

狗官?這畫又牽扯到了誰?

“老板娘,在下----”

“不用再說了,”老板娘手一揮,打斷了他的話:“上公堂也好,賠錢也罷,這輩子老娘還沒怕過誰,請吧。”

沉思片刻,容尋心似乎下了決心,“這畫中人是在下的一位親戚,家嚴----”

“親戚?”一聽這話,老板娘似乎更火大了,隨手拿起了掃把趕人。

“人都死了找畫有什麼用,當年一個個像縮頭烏龜,現在倒充起好人來了。”

“不是您想的那樣----老板娘,你別----”

“快滾,敢踏進玉鳳來一布,老娘打斷你的腿。”

“老板娘,你聽我----”

“滾出去----”

迎頭一個大掃把下來,容尋心和上官一念急忙跳出門。

緊跟著“啪”的一聲,門關上了。

互相瞧著對方,兩人隻好無奈地上了馬車。

“容大哥,那畫中人是----”

一起坐上馬車,上官一念小心地問。

“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為什麼她會知道?

“沒,沒什麼。”容尋心若有所思:“他又怎能讓你知道?”

“是容大哥失散的親人嗎?”

“是的,不過我也沒見過她,隻是聽父母提過,她----唉”歎了口氣,似乎不曉得該怎麼說。

“要不方便,容大哥不必勉強。”顯然是涉及到別人的私密事,她就不再問了。

“小斷,”

“嗯?”

“你猜那位老板娘是什麼出身?”他轉了話題。

凝神想了想,“老板娘的年紀似乎在三十到四十之間,很漂亮也很潑辣,她好像看出我是女子,應該----應該----”

回想老板娘的風姿儀態,莫非是----

“你猜的沒錯,老板娘是從良的風塵女,買下玉鳳來不過五年時間。”

“那畫中女子?”

老板娘出身風塵,畫中人難道也----,容家雖不是名門望族,卻也富甲一方,又怎會讓自己的親人淪落風塵?

放佛看出了她的疑惑,容尋心苦笑一聲:“人生就如一場棋局,牽一發而動全身,一次不經意的選擇又怎知會造成無法往回的惡果,小斷----”

他忽然直直地看著她,欲言又止。

“容大哥----”

好久,容尋心才長歎一聲:“要從何說起?”

“若是不方便----”挖人隱私是她最不屑的行為,何況這位女子又與自己沒什麼關係。

“沒關係,”搖搖頭,“這件事壓在容家所有人頭上卻不能對人言,其實我不說你遲早也會知道。”

既然隻有容家人知道,除了容尋心又有誰會對她講?

“這位女子本是富家二小姐,從小父慈母愛,姐妹和睦,一直到十六歲還是從沒出過家門的閨閣秀女,直到十六歲那年家裏來了一位客人,也不能說是客人,那是她從小定親的未婚夫婿,做生意路過,就想看一看未來的妻子,後花園裏兩姐妹一個蕩秋千一個繡花,他一眼就看中了蕩秋千的姑娘,她就是----”

“二小姐嗎?”

“不,是大小姐。”